強烈的男子氣息將她席捲,不容抗拒的力量。
舌尖一陣刺痛將她拉回神,是他碰到她咬碎的傷口,伸手開始推拒。晏祁扣住她後腦,彷彿只是一場攻掠,絲毫不近人情。
慢慢,周身力氣都消失,祝聽寒閉上雙眼,不敢喘息,一顆心似要奪出胸口,沉淪在無邊無際潮水之中,漂浮著忽起忽落。
不知過去多久,他停下來,扯咬她的下唇,她這才有喘氣機會———
“馬上就要到柳鎮,為何又要回頭。”
祝聽寒揪住他胸前衣襟,顧不得羞怯,仰頭望著他:“半月後就是我的大婚,我自然要回去。”
這次出走是她一時腦熱的任性之舉,冷靜之後一想,逃婚抗旨,是重罪,難免會牽連整個家族。她若是真的可以做到舍棄家人,早在幾年前就走了。
語氣中的討好之意或有點明顯,但剛才晏祁沒出現時,她是真的慌了。她怕他以為自己這是逃婚,轉頭向皇帝告狀,問責她的家人。
晏祁凝視她,分辨她的話,其實他更相信是她在出走前就決定好要逃婚,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又猶豫———
他重新站直身,祝聽寒拉著他的手不放,緊張道:“你不信麼?”
晏祁只讓她好好休息,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祝聽寒怔怔看著他的背影,唇上腫脹感久久不褪,過了好一陣,仍覺得他的氣息還在周圍。
隔日一早,樓下等著的還是原來隨行的那批人,只多了一個晏祁。用過朝食後啟程,上車後晏祁還問了她一句,往南還是往北。
往南是到柳鎮,往北是回家,好似真的在讓她做決定。
祝聽寒別別扭扭坐在他身邊:“往南……”
聽見她自己說出口,他才滿意。
回程的路就這樣多了一個人,錦秋自覺與其他人同坐一騎,馬車上除車夫之外,便只有他們兩個人。
晏祁話少,祝聽寒也希望他一路都不要跟自己說話,只因剛啟程不久,他就將她逼到角落,俯身吻了下來。
不似昨夜的強勢,唇齒間慢慢纏綿,呼吸溫暖,久久痴纏不放。鬆口後的唇又落在她耳畔,延著頸項一路細細啄吻,用只他們兩個聽得見的聲音,問她閨中之事學得如何了。
祝聽寒羞紅臉,惱他明知故問。她第二日就走了,哪有時間學習,他就是想看她羞怯難堪的模樣。
閨中之事依舊一竅不通,卻在吻技上大有進步,他們二人都是如此。
幾天下來,話不曾說過幾句,錯過一路風光,功夫全用在唇齒間切磋交流。
祝聽寒從開始的羞怯到會慢慢回應,偶爾會被他眼底濃深的欲色給嚇到,偶爾會在車馬顛簸時咬到他的舌頭。
痴痴纏纏,關系也在不經意間變親密。
祝聽寒不知道其他未婚夫妻會不會像他們這般,總之這樣也是好的,要比嫁過去掀蓋頭前都不認識對方好。
到家那天,祝暨一早接到訊息,在家門口等。祝聽寒一看見他就哭了,泛起深深地自責,白讓他們擔心。
對外,晏祁只說她在康泉寺禮佛,連對著王爺王妃也是這麼說,還算夠意思。
沒有人來指責她,只是母親氣得病了,一直閉門不肯見她,也不讓她去祠堂見還在受罰哥哥。
之後她每日都在學習待嫁新婦婚前婚後要知道的那些東西,繁雜的禮儀和規矩將她折騰得筋疲力盡;那一段小小的鬧劇並未影響她的婚事,一切都如常進行籌備。
很快就到八月十五,既是中秋,也是她的大婚。
直到她看見大紅喜服的那一刻,她才真正有了要嫁作人婦的真實感。
大婚之後,她便不再是誰的女兒,或是誰的妹妹;而是將帥之妻,只是他一人的妻子;
晏祁,便是要與她攜手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