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灩揮舞鈎鐮刀朝阿盈殺來。
變故陡生,玖洏劍持魔頭阿玄急退到後方,連與與玄都神將攔住暴起的後容魔軍。
少虞要來幫忙制服衡灩,阿盈看也不看,大喝道:“走開!”
阿盈一腳踢碎被衡灩打來的巨大石錘,其中幾塊碎石正好向少虞砸來。
遭了嫌棄,少虞只好順勢去幫連與搶玄女。
眾神魔混戰少頃,誰也尚未搶得自家殿下君上,那壁廂只聽一道的渾厚聲音盤旋在上空。
“我知道魔族沒有忠義之說,但連折兩員誅神無數的悍勇戰將,我看魔族之仇也不必報了,乖乖認輸,滾回九幽之地去罷!”
原來阿盈已將衡灩拿下,腳踩黑鎖鏈,手掐衡灩頭頂,運轉神力,將聲音傳遍虞淵。
眾神魔讓開路,阿盈對後容道:“說。”
“當真沒有法子。”這次是魔頭阿玄的回答。
他們都看過來,魔頭阿玄捏著劍刃稍稍拿開了些,偏頭向玖洏挑了挑眉,又向阿盈那邊歪了歪頭。
玖洏會意,卻哼了一聲,振劍一抖,將魔頭阿玄的手指抖落開,遂壓著她走到阿盈處。
魔頭阿玄佈下一個結界,只將阿盈、連與、少虞,及撇不開的玖洏阿懌衡灩圈進來,解釋道:“他當初施行上古秘術,拋舍肉身魂魄,只剩一段執念意識,以這般形態,他便可奪舍合適的肉身,如此也說不上是活著。正因代價太大,雲么不願施行秘術,後來才被看破魔族身份。”
關於此事,她還有一段沒有吐露,施展秘術,還需要極強的願力,後容其實受魔族願力得生,從此只為魔族而活,願遂,他也就要死了。
聞言,連與心亂如麻,魔頭一看便知他在想什麼。
魔頭阿玄說道:“你倒也不必糾結,此秘術最關鍵處,便是須得以燼池之火燒化肉身魂魄,如此濁氣方能徹底清除,如今燼池已熄,此術已絕,後容沒騙你們。”
魔頭盯著阿玄,用意明顯,要她守諾放了衡灩。
玖洏想起來說道:“盈闕師妹身上的異火也有清淨濁氣之效,難道不能代替?”
阿盈想也不想便道:“不行!你們少打盈闕的主意。”堅決得不容商榷。
魔頭乜了她一眼,後解釋道:“虞淵曾乃日月歸宿之地,日月更替,周而複始,萬物輪轉,生生不息,燼池之火,可以燒滅一切,亦蘊含生機,奧秘無窮。若能夠替代,那當初西王母何必費盡心思重開虞淵,不惜為此震塌了輪回道呢?”
玖洏見連與神情黯淡,忙道:“師兄先別擔心,師父見多識廣,說不定他能想出辦法。魔頭,你先將秘術告訴我們,別的不用你管。”
魔頭嗤道:“能恢複神智,做魔有什麼不好?你們不如多去求求盈闕……”
“少廢話,再不說,我擰斷她的頭。”阿盈狠厲道,手上已開始運勁。
任憑魔頭巧舌如簧,此時也被扼住了喉舌,只好將秘術明明白白地交代了個清楚。
阿盈撤下結界,又問了後容一遍,他所說的與魔頭阿玄所說一致無二。
在後容的催促下,阿盈燒毀地上的斷肢,利落地放了衡灩。
之前阿盈暗中在日羲砂中摻了藥粉,衡灩再無斷肢複生的可能,如此,她以後對神軍的威懾再不勝從前。
但這些後容衡灩尚不知曉,是以也未做糾纏。
眼下只剩魔頭這燙手山芋在手,後容虎視眈眈,阿盈態度不明地看向玖洏手裡的魔頭。
魔頭阿玄眼皮一跳。
看她們眼神流轉間,這般神情微妙,玖洏也算了解些阿盈,當下便傳音道:“阿盈師妹,魔君對神魔戰局很是要緊,最好還是連她一起搶了回去再說。”
“瘋丫頭,如此強盜行徑可不好。”阿盈高聲哂謔玖洏一句,沒理她的羞惱,又轉向魔頭,故作小聲道,“可我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