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這樣的,明明自己想,還要她主動。
她才不。
愛做不做。
“陛下說笑,民女本就不會……”熱意依舊如沸水翻湧,可晏樂縈憋著那口氣,就真沒動。
季硯瞧她這副“任你說我不做”的模樣,眸色一深,只覺方才對她的片刻心軟,實在多餘,“你身邊那麼多鶯鶯燕燕,如何不會?”
“我真沒——”
季硯不想再聽她狡辯,見她已然不再一副悽楚欲泣的模樣,幹脆重新摟住她。
本能在藥效的推波助瀾下變得越發洶湧,緩慢又肆無忌憚的揉撚,撫.摸,幾乎是無師自通般展開。
晏樂縈卻被這般來勢洶洶弄得有些疼,嬌哼出聲,徹底想通,與其日日擔驚受怕,倒不如今天一步邁過這道坎,情.火因這決絕的想法燒得更烈,她主動挺腰獻上溫軟。怎知這一下主動,卻叫對方的手頓了頓。
她有些不解,顫著已染上媚色的杏眸望他,只消一眼卻也愣住,只見季硯本來彌散著情.潮的鳳眸,此刻驟然變得陰沉至極,似風雨欲來前的平靜。
怎麼了?晏樂縈又想往後縮,這人如今為何總是這般陰晴不定?
“這是沒經驗?”季硯吐出一口濁氣,冷諷道。
晏樂縈一怔,花了一會兒功夫領會他的意思,臉色也驀然難堪起來,潮紅本已遍佈明麗臉龐,此時卻越發令她羞澀難堪。
原來這也是試探?
自重逢後,他當真是一點都不曾信過她,始終踐行著那句“不會再信你任何一個字”。
上回是,上上回也是,這回更是。
故意與她喝一杯酒,試探她知不知道酒裡被下了藥,還覺不夠,又用流螢的名字來試探她,臨到此時…臨到此時也是!
她咬緊貝齒,躁熱悶感明明荒唐不堪,又叫人冷不丁氣笑了,晏樂縈低頭瞥向被撐開的小衣,他的手仍未離開,她犟聲道:“沒你有經驗啊。”
都有新情人了,管她有沒有經驗做什麼?他這不也做得很好嗎?
季硯神色一滯,他眯起眼,手間的力道也不自覺收緊,語氣森冷,“……你是真長進不少,這些話也能說得如此坦然。”
晏樂縈吃痛,眼淚又一次盈滿眼眶,可聽著這狗男人的話,胸口的疼痛抵不過心裡的氣憤,他憑什麼一直諷刺她?
“說了又怎樣?”始終無法紓解的情意叫人思緒混亂,不上不下的滋味令人煩悶,晏樂縈頓覺一股熱氣沖上心頭,“行,我比你有經驗,你滿意了吧——”
他撫摸的力道根本就不舒服,時不時身前都會有些失控的悶痛,先前在江南他逼迫她時也是這般,說明他的技術著實一般,是得好生回去練練。
她沒親身體驗過,見也見得比他多。
畢竟他就一個新情人,她在江南可是如他所說,“鶯鶯燕燕”一大堆,見多識廣。
晏樂縈又想到,這個狗皇帝,起初在江南也把她鎖骨上的淤青錯認成吻痕,真是生澀拙劣極了!
只是她的反諷還沒盡數說完,忽然被季硯死死壓住肩膀,他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般。
在晏樂縈還沒反應過來時,她已被他按在地上,鎖骨上傳來刺痛,比方才所有疼痛都要更甚,她忍不住痛呼,又被他捂住了唇。
男人在鎖骨處嫩薄的面板上肆意碾磨,留下滲血的齒痕,像是一個帶著濃烈怨氣的烙印。
“唔——”你瘋了吧,晏樂縈疼得流眼淚。
季硯不想再聽到任何令人燥鬱的話,陰鷙的眼神在他新留下的痕跡上流連,似是要將那處面板盯出個窟窿來。
有一刻,他想笑,又覺得滿心是怒與不甘,還有滿腔的怨恨。
旁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會淡去,那這個齒痕呢?可會生出疤痕,烙下永不磨滅的印記?叫她永生永世都記住他?
季硯不知道,按著她纖細卻在有力跳動的脖頸,明明是這麼孱弱,只要他想,輕易就能折斷。
可半晌後,他只似乏味至極,吐出一口氣,“今日到此為止吧。”
“晏樂縈。”他松開了對她的禁錮,憋著下腹的一腔闇火,卻一刻也不想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