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凜將人轉過來,同她面對面站著,他伸手撫摸她的發:“安安為何要犯錯呢,安安乖一些,要我來寵你可好?”
若是尋常世家女,瞧見這樣的崔凜,大抵是要繳械投降的,能尋得崔凜這樣的倚靠,還能得他的寵,已是世俗意義上的圓滿。可偏偏青凝不要這份疼寵,像小貓小狗一樣被寵著有什麼意思呢,要一輩子任旁人予取予求,若是哪日不高興了,便是踢你一腳餓你幾天,你也毫無反抗之力,她要的是自由與尊嚴。
青凝眨眨眼,揚起頭時輕輕蹭過他的下頷,她說:“我不要。”
嘴上雖是如此說,可態度與語調卻是軟的。
崔凜低低輕笑,忽而想把她揉進骨血裡,他握住她的細腰:“安安,吻一吻我。”
青凝悶在他懷裡:“不要,二哥哥太高了些,我親不到二哥哥,。”
崔凜聞言,忽而掐著她的腰,將人放在了矮榻上,青凝的視線終於與他平齊,她的眼睫顫啊顫,輕輕在他唇角落下一個吻。
崔凜將人擁住,他看不見自己臉上的笑意,溫柔的彷彿要滴水。
不過片刻,他忽而俯身,扶住她的後腦,吻了回去,含住,掠奪,挑弄,唇與齒都不放過,細細的吮。
修長的指往下,卻忽而瞧見女娘眼中露出驚懼之色,崔凜手一頓,微微放開她:“安安,你怕什麼?”
青凝沒做聲,水潤潤的瞧著他。
崔凜忽而嘆了一聲:“罷了,今夜月色倒是好,你與我來瞧瞧。”
她將人抱下來,去榻上坐了,看窗外的一輪玄月,青凝窩在他懷中,也不知何時睡過去的,倒是一覺到天亮。
第二日一早,青凝醒來時,雲泠端了早膳來,笑盈盈對青凝道:“陸娘子,今早兒世子走前囑咐奴婢,說是陸娘子若是悶了,可去園子裡散散心,現下臘梅與綠萼梅都開了,正是觀賞的好時節。”
青凝沒料到,崔凜竟允她出了這竹韻居,往園子裡去走動,雖說還出不得侯府,倒也是個好開端。
青凝自然無有不應,很快用完早膳,裹了件白狐大氅,這便往園子裡去看梅花。
這幾日天晴,園子裡的雪都化的差不多了,只有少數點綴在松柏的枝頭。
在竹韻居的後院困了十幾日,乍一走出來,竟覺這侯府的園子也比往日開闊幾分。
青凝去梅蘭園折了幾支梅花,打算回去插梅瓶,沒成想從碧水橋下來時,竟遠遠瞧見了三娘崔素問。
青凝忽而有一瞬的窘迫,忙往花枝後頭躲,不妨崔素問快步走過來,一把抓住了青凝的手臂。
崔素問擰眉:“青凝,你瞧見我躲什麼?虧你還喚我一聲三姐姐。”
這侯府中,碰上誰青凝都不怕,唯獨不太想見崔素問,她如今這境況,府中眾人定然要私下啐她一聲狐媚子,都以為是她悄無聲息爬了世子的床,如今無名無份的住進了竹韻居。
青凝怕崔素問也這樣以為,定然要將她瞧輕了,倒是枉費了她先前待自己的一片心意。
青凝揪著帕子:“我......我如今住在竹韻居......我怕三姐姐嫌棄我.....”
崔素問不悅:“嫌棄你什麼?世子可有說何時給你名分?”
青凝訝然:“許是明年吧。”
崔素問放下心來:“那也好,你待在世子身邊,也能有個歸宿。”
二夫人王氏從後趕來,瞧見青凝也是愣了一瞬。前些時日,葉氏因著這位陸家小娘被世子好一番規訓,雖最終在老夫人的懇求下,終未被送往隴西,卻是鬧了好大個沒臉。王氏不敢招惹青凝,卻也存了幾分輕視,以色事人能得幾時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