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孫金花範前一家人只覺得村子上人興奮的有些過頭。
每個人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氣似的,給別人家蓋房子比給自家還使力!
這不對勁啊。
又不是給工錢,話說之前給工錢他們也沒這麼拼,再說了這是抵工,按天算,早一天蓋完就少抵一天,這些人到底會不會算賬!
範前一邊挖地基,一邊氣憤的看向周圍揮汗如雨的漢子們。
他朝兒子使了個眼色,父子幾人到樹蔭下去喝茶水。
那邊範小六努努嘴,朝邊上人咕叨:“我都不想說這是我堂哥和侄兒們,慣會偷懶耍滑頭。
咱們都在努力幹活,只有他們一家子要不喝水要不入廁,要不嫌日頭大了,要不就是肩膀酸了,我就不信借給他們家的牛也這樣幹活?”
旁邊的是許老大,咳了聲打圓場:“算了算了,他家不一直這樣嗎,別管了,咱就自已努力把活幹完,早些蓋好屋子打理田地才是正事。”
他家婷婷在藥材坊幹活,早點蓋好就能早些搬過來,藥材坊越好,婷婷就越好。
並且婷婷之前回來說了範母鬧事的事,就為了給大兒子一家安排進去,要是把他們全家安進去,是不是要踢出一些人?他家和范進水清既不是宗親也不是姻親,沒有任何關係可不得好好幹活不摻和。
前兩天婷婷回家又說了種何首烏的事,這更是重中之重,他們現在一門心思的想著把屋子蓋好趕緊去種何首烏。
其他漢子瞧不上範前一家子佔便宜的樣子,轉而想到他們但凡爭氣一點,也不會將日子過成這樣。
甚至不用爭氣,只要平和不貪心,以范進和水清為人,掙錢的營生必然會帶他們一把。
如今只能說,有些人就和爛泥一樣,是扶不上牆的,沾上去,還把自已弄得一身泥濘。
樹蔭下喝水的範前,看了眼賣力幹活的眾人,只覺得心頭竄起一股子火,恨恨道:“現在看來,村子上這些人竟是傻子,哪有這樣拼命幹活的!又不是給自家幹活。”
範大柱心裡嘀咕:就是給自家幹活他也不可能這樣拼命。
範二柱給自已倒了一大碗涼白開,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一抹嘴說道:“爹,我瞧著咱們村子最近不正常,幹活太勤奮了!”“咱們村子只是最近不正常的嗎?去年不就如此麼。”範四柱小聲的說道。
去年換菇子的時候,還有剝雞頭米的時候,那真是沒白天黑夜,並且整個家裡男女老少全部出動,那時候可不就勤快的不得了嘛。
範三柱覺得二哥說的是廢話,他也給自已倒了一大碗涼白開,灌了下去。
二叔二嬸實在太小氣了,也不管個晌午飯。
去年蓋新房子的時候,給工錢還管一頓晌午飯,據說伙食老好了,只不過那時候他們以為二叔二嬸給不起工錢沒來幹活,也沒吃上那些豐盛的飯菜。
現在好不容易過來幹活了,老村長說抵工不用管飯二叔二嬸竟然就真的不管飯了,真真是小氣到家。
害他們做完活只能回去吃,他這個做體力活的還沒藥材坊那些女子受重視,她們還有一頓晌午飯。
算了,說不定她們頓頓吃糠咽菜,他還不如回家吃,起碼是乾的黑麵饃饃。
範二柱瞥了眼四柱和三柱的表情,一個是清澈愚蠢一個是不屑一顧,呵了聲,冷冷分析:“你們就沒發現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