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來的晚了些,前面的話沒聽到,從蓋學舍,女賬房之類才開始聽。
範前臉色陰沉的難看。
二弟出學舍的磚瓦也就算了,竟然還教村子上的孩子讀書識字,尤其女孩子也可以。
他的四個親侄兒還在三間磚瓦房裡擠著,他不管,去管村子上沒血緣的孩子。
並且他還主動教識字算術,若是如此的話,他家招弟當初何苦要和他家換黑麵,反正又不需要束脩費,不過管一口吃食,但後面就是十二兩銀子!
一年十二兩銀子,那一千斤黑麵算什麼?
他三天兩頭大米飯白麵都使得。
範大柱幾人也聽到了這個話,後糟牙咬的死死的。
他們都大了,年歲小的時候二叔也喜歡教他們識字算術,但讀書識字枯燥又無味,他們哪裡堅持的住?那時候還嘲笑二叔來著,說他讀了那麼多年書,連個功名都沒有,一天也就掙個幾十文抄書錢,他們以後是要掙大錢的!
只記得二叔當初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再往後就再也沒教過他們了。
現在倒好,二叔跑去教村子上這些孩子!
還要聘請學的好的當賬房,一個月給一兩銀子,可他們都大了啊,還學得會嗎?
並且他們也都沒孩子,二叔這是肥水盡流向往外人田。
許老三眼尖,看到範前一家人過來,連忙嚷嚷:“哎大傢伙讓讓,讓讓,借牛的人家來了,他們可是主力!”
漢子們回頭,看到院子門處挨著聽的飯前一家人,讓開一條道。
一頭驢一天抵三人,一頭牛一天可是抵五人!
饒是這樣,每戶人家更想借用牛,因為牛一天能耕五畝地!又快又划算。
不過範前畢竟是范進親哥,也答應了抵工的條件,他們哪能爭搶?范進爹爹雖然不在了,但娘還是在的,鬧起來的話,范進做兒子的能說啥?
他們這些人得通透一些,別給范進惹麻煩才是。
範大柱被盯視的臉色黑沉。
這些人得了他們范家的便宜還賣乖,沒有他二叔,他們驢都沒有用的,竟然還來打趣他們。
況且一頭牛抵五天的工,那是對他們這些外人來說的,他們和二叔是自家人,哪能真的抵五天。
李文將范進蓋工坊明日要去買磚瓦的事跟範前幾人說了,著重強調了很急。
範前眉頭皺起,不耐煩的說道:“急有什麼法子?我的田也很急,到現在才鋪好了五畝。”
他們自從土豆中毒後,又是灌糞便又是灌苦湯藥,造成了現在一聽到土豆就泛嘔的症狀,所以自家是不種土豆的,非但不種,土豆在他們家也是一個禁忌詞,提都不能提。
而冬小麥需要把田鋪好,雖說省了耕地的苦,但挖土、挑土、運土一樣不輕鬆,有了牛的加入,只能掃了運這一項而已,其餘的還是要他們自已做!
李強驚詫的問:“不應該啊,咱們之前就能鋪好三畝地,現在我們幾十畝的土地耕好又種上土豆了,你們怎麼才五畝?”
“對啊,你們六個勞力,外加一頭牛,這都一個多月了,怎麼才五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