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從今日起,咱們家又能吃上乾的了。”別人只以為他們家斷糧了,其實根本不是。
自家只是吃不上乾的而已,稀糊糊還是能吃上的。
如今一下子多了這麼多糧食,一天三頓,頓頓乾的也使得。
範大柱拄著柺杖,提議:“那讓娘趕緊去做。”
他說的理所當然,孫金花又是一愣。
這兩天招弟回來後,家裡燒水煮糊糊洗衣餵鴨鵝等等輕鬆活計都交給她了,現在她走了後,全部又成自己的了?
但她還要去挖土啊。
“憑什麼?老孃還要挖土,誰清閒誰做!”婆母又不是死人,憑什麼不做!
範母聽到這指桑罵槐的話,怒問:“你這是讓你婆母做?”
孫金花想到這是她女兒換來的,腰桿子挺直了,朝婆母瞪回去,冷笑:“這是我生的女兒換來的,你要是不做就別吃!”範母氣的渾身亂顫,嚷嚷著要找她生的兒子來評理。
堂屋裡頓時吵起來,亂作一團。
水清想著這是招弟來的第一天第一頓,怎麼也得慶祝下。
慶祝的最好最實在方式,就是大吃一頓。
家裡正好今日殺了豬,能做的美食那老多了!
豬板油肥肉五花肉最先被換走,瘦肉帶皮的部位也被換走了大半。
豬大腸豬肚子這些豬下水不換,水清每次都留下自己家吃。
豬頭豬蹄大骨頭排骨骨頭多肉少,沒人換。
豬尾巴豬血也是如此。
瘦肉還剩下一些些,不多,五六斤的樣子,水清給四戶人家平均分了——昨日藉著進城的名頭,從商城買了四份豬板油,給他們熬豬油煉豬油渣。
豬油渣燉菜,豬油炒菜,做農活的這個月消耗體力多,好用來補充些油水和體力。
那五個婦人都是儉省慣了的,豬油渣耐放,她們必然捨不得一股腦都嚯嚯了,這一斤多的豬肉分到手,新鮮豬肉不耐放,加上斤數少,醃或熏製費力不值當,只能添補到伙食裡吃了。
李大妮周玉五個婦人分到豬肉確實如此犯了愁。
醃或熏製,一斤多點的肉剩不下多少了,而且這是夫人給他們做農活補身體的,要是剋扣下來不吃累垮了身子,農活誰來做?
那不是給東家添堵嗎。
想通了這一點後,當下將一斤多的豬肉全做了!
豬皮連帶著肥的那部分片下來,炒出油,和著扁豆一起燉上。
瘦肉一部分切成片,和土豆片一起炒。
一部分切成絲,倒入青椒絲炒了個青椒肉絲。
剩餘的一小撮剁的細碎碎,燒小青菜湯是撒了進去。
一斤出頭的豬肉,讓三菜一湯全都有肉!
將燉扁豆撥出來小半盆以及青椒肉絲留著晚上那頓吃,剩下的送到荒山上,挖土的漢子們以為眼花了。
“兩個菜和湯,都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