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不願,她決計抱不住他的。
幸好,他並未揮開她,蘇瀅又多了幾分孤勇。
到底是第一次主動親近男子,還是自己心儀之人,蘇瀅面頰漸漸發燙,嗓音越發柔情似水:“表哥,瀅瀅心悅你,我不想嫁給旁的郎君。在我心中,劉公子、魏二公子,皆不能與表哥相比。我不會答應魏二公子,一心只求表哥憐惜。”
很努力地靠近他?裴昭腦中閃過許多畫面,撥雲見日,瞳孔驟縮。
他以為她還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尚未開竅,說的驚人之語,做的越矩之事,皆是無心之舉。
原來,竟都是她費盡心機,步步為營嗎?!
少女手臂纖軟,卻試影象藤蔓一樣將他纏縛。
嬌嬌怯怯,輕佻自賤,與十六歲那年膽敢進他內室的丫鬟何其相似?
裴昭眸光一寸一寸落下去,定在她白膩如玉藕的腕子。
他伸展長指,握住那截皓腕,一點一點收緊。
緊得手臂發顫,背部肌肉也隨之收緊,結實得硌人。
感受到他的激動與異樣,蘇瀅眼底欣喜泉水般汩汩流露。
他將她的手,從他腰間掰開,轉過身來。
握著她腕子的力道,依舊未松。
蘇瀅抬眸,眼波瀲灩含羞,語調嬌氣可憐:“表哥,你弄疼我了。”
又是這般曖昧不明,引人遐想的話。
裴昭心口一沉,眼睛微微眯起,眼神淩厲,似能穿透一切迷障。
相識許久,可出於禮貌,裴昭從未正眼打量過她。
如今,她近在眼前,在他最私密的內室,他的掌間。
裴昭第一次細細端凝這張小臉。
本該極熟悉,這般情態,卻又陌生。
當真是千嬌百媚,嫵豔惑人。
什麼冰清玉淨,分明是賣俏行奸,調風弄月的慣犯!
可笑,他竟對這樣狐媚的女子生出過憐惜,哪怕生出一絲妄念,都恐褻瀆了她。
越是想起昔日的珍視憐惜,裴昭心口那團火燒得越旺,幾乎將他理智盡數焚去。
“我回府前那一年,你也是如此勾誘招惹裴暄的嗎?”裴昭想起裴暄喊冤的話,唇角勾起涼薄淺笑。
裴暄不是好東西,可她便真是全然無辜的嗎?
會不會正如二房傳出的那般,她的目標本是裴暄,恰逢他回府,她便想攀更高的枝?
“我沒有。”蘇瀅大驚,眸中欣喜、羞怯潮汐般退卻,唯餘驚惶。
他怎會這樣懷疑她?
她連連搖頭,發間珠翠顫動,襯得她蒼白小臉越發俏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