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遠致見夏久弄杯一走,長長地籲一氣,像是卸下了一塊大石頭,緊接著卻眉頭緊蹙。
紀寞當然知道他的心事,他剛才神識已掃過他們幾個,孫遠致等人包括去“舞刀”踏館的那六人,他們位於肝臟下方均種有蠶蠱,除了孫遠致和矮個子兩人種下的蠱魂時間長些,其他人都是剛種下沒多久的。
紀寞原本可以幫他們驅出體內的蠱魂,但自己也不是什麼大善人,他們踢館一事可以不追究,可也沒有幫他們的義務。
紀寞轉身欲走,孫遠致喊道:“紀師傅,請留步,我有一事相求,還請紀師傅答應。”
孫遠致改口叫紀寞為師傅,表示自己對他的尊重。
“說。”紀寞不想跟他有所交集,更不想跟他廢話。
“尚武林武館在花椰已有百年曆史,恐怕到我這一代就要毀了。剛剛你也看到了,我們武館的人超過一半的人已被種下了蠱魂,縱然能活著,那也形同行屍走肉了。”孫遠致抱拳道。
“這跟我有關係嗎?”
“我那不肖子去貴館踢館,完全是受夏久弄杯所控制,身不由己,我向你道歉。”
“你已道過歉了。”紀寞轉身就走。
“請你接受尚武林,讓尚武林的名號延續下去。”
“為什麼?”
紀寞倒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因為我不想尚武林就此毀掉,更不想尚武林的百年招牌斷送在我手中。”孫遠致向紀寞單膝一跪,高聲喊道:“還請紀師傅答應。”
紀寞覺得這孫遠致為人還算不錯,起碼自己並不討厭他,說道:“夏久弄杯母女倆什麼時候來的?”
“半個月前。”
“花椰武館挺多的,她們為什麼偏偏選中你們?”
孫孫遠致狠狠地瞪了站在身邊的矮個子說道:“都怪我這不肖子孫缶。那天他到一飯店吃飯,遇見了夏久弄杯母女倆,這不肖子見盈盈貌美,一時起心,過去勾搭,就……唉!都怪我教子無方。”
這孫缶顯然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惹一身騷,引狼入室了。
孫遠致恨不得揍孫缶一頓,突感肋部一陣抽痛,痛苦地捂著,臉扭成一團,已呈蒼白。
“你覺得夏久弄杯母女倆會逃往哪兒?”
“焰口派的總部設在香江大嶼山,她母女倆自從來到大陸,居無定所,現在八成是回到總部去了。”
紀寞見孫遠致還算有誠意,決定為他驅除體內的蠱魂,一步跨上去掀起他的衣服,一掌按住他的右肋,一股真氣注入,孫遠致舒了一口氣,一臉激動。
“我感覺舒坦多了,剛剛夏久弄杯又操控我體內的蠱魂,想不到你能與她的精神力對抗?”
孫遠致怎麼都想不到紀寞年紀輕輕竟有如此修為,就算武皇武者都不能抑制在精神力作用下的蠱魂,他卻做到了。
要知道,以他這般年紀不可能是武皇的。
紀寞攤開手掌,手心裡赫然浮現一條暗黃的蠱蟲。
孫遠致震驚得差點摔倒,要知道抑制蠱魂對他的認知已是一種震撼,現在紀寞居然能捕捉出體內蠱魂,他整個人都傻掉了。
孫遠致當即再次單膝跪下道:“紀前輩,我孫遠致有眼無珠,原來您竟是曠世高人,怠慢前輩了。”
孫遠致再次開口,叫紀寞前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