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心中疑惑重重,老人卻突然有點激動,“對了英雄,你是從外面來的吧,能不能給我透露點訊息啊,現在外面怎麼樣了,血族難道真被人族滅掉了?我有一個精靈好朋友,他曾經給我說人族準備要滅掉除自己以外所有異族,這麼多年了我也沒有得到過他的訊息,難不成這是真事?”
那林驚訝看著老人,因為狩獵精靈一族早在血族之前就被滅族了。
那,這家夥又是從哪裡認識的精靈族人,“……你今年多少歲了?”
這個問題卻難倒老人了。
他皺眉想了半天,才望著四周的牆壁說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活了多久了,但是幾百年應該是有了,不信你可以來看看這裡的牆,在我還沒有吊起來前,我會在心裡默算著時間,每過一年,就會在牆上刻下一條線。”
也就是說,他一直被關在這間白房子裡?
那林知道老人沒有騙他,因為那牢房裡的三面牆以及上方的天花板,確實都是密密麻麻地刻了無數排豎線。
以前他看這些豎線很是工整,還以為是裝飾來著。
但看著這麼多的數量,又想到老人剛才的話,那林覺得自己被騙了,“你根本不是人族,沒有哪個人族能活到一千歲……”
但是那林這話說到這裡,就發現有點不對了。
奇怪?自己的身體怎麼動不了?
低頭一看,那林看到了一幕奇怪畫面:老人剛才掙紮時甩過來的一滴血水正在自己腳上爬動,就像是有生命和意識一樣,很快鑽入了他的肉裡。
見狀,原本裝出一副牆頭草樣子的老人又嘿嘿嘿怪笑起來,“小子,多謝你了,我要拿走你的身體,然後從這裡逃出去!”
他的目的其實一直是那林的身體,所以才故意裝出怕鹽的樣子降低那林的防備心,之後又故意讓那林分心,打算趁機奪走他的身體,“痛苦這東西我早就習慣了。”
當血水鑽入身體,那林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不受控制地站起,然後就因為雙腿無法支撐而摔倒在地。
但即使這樣,他的身體還是被控制著向老人爬去。
看到他倒下,老人也有些驚訝:“身為容器,你怎麼是個殘廢?”
不過他沒有選擇,“算了,殘就殘吧,雖然本大爺喜歡帥一點的身體,不過藉著你逃出去後再找一具身體也不是不行哈哈哈哈!”
說著,便抬起右手的一根指骨,然後在那林的眉心之間點了一下,那林就暈了過去。
但是,看到那林暈了,老人卻疑惑了,因為不是他弄暈那林的。
他的指骨停在半空,接著不信邪的又點了一下那林的額頭,這次,他直接被那林身體內突然爆發出的某種白色力量大力拍飛砸在牆上,恢複好的身體差點又散了。
老人吐出了一口黑血,然後也皺眉了,“神諭之血的繼承人怎麼可能會擁有聖印?兩種以太力量怎麼能融合?”
“因為他是特殊的。”
樓梯處突然傳來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接著,臉上帶笑的以諾就揹著手出現了,“看到您的身體在慢慢恢複,我就放心了。”
看到這個年輕家主,同時也是做事最狠的家主,老人沒什麼好氣,因為就在五年前,以諾為了大量製作神諭之血,居然讓人剔幹淨了他身上所有肉!
雖然他的體質特殊,只會老不會死,就算少了條腿也可以慢慢長出來,但就那樣把全身的肉剔走,甚至連大腦都敲碎頭蓋骨取了出來,就算是他也吃不消。
他也因此元氣大傷,花了足足五年時間,才總算把脖子以上的部分恢複了。
他活了一千多年,自從來到艾西利亞家族後每年都在被斷斷續續的取血,但歷代家主們都生怕破壞他的身體,所以一年也頂多抽一針筒的血。
以諾倒好,也不管破壞他的身體了,直接給剔成骨架。
不過想到這些人的氣急敗壞都是無用之功,這讓他的心情好了很多,“哼,看你們這麼著急大量取血,看來是被逼急了啊,難不成是外面變天了?不過這也正常,反正人族再怎麼強,都不可能打贏血族的。”
老人並不知道千年聖戰的事,所以以諾聽到他這番無知的話也只是淡淡一笑,還附和道:“是啊,順帶一提,你剛剛想抓的那個人,就是會讓外面變天的關鍵人物。”
“就這麼一個小蟲子?”老人明顯不信,“再說你們有沒有搞錯啊,他身上明明帶著聖印,你們居然還讓他喝我的血?這是想害死他?”
以諾抱起那林,留下一句話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是自你之後最好的容器,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