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應該是那個詭異老人。
那林很是不解,難道這老人就是艾西利亞家族藏著的秘密,“……那個人是誰?為什麼你們會把他關在地底?”
以諾笑著回:“他啊,是我們祖先抓到的野生神明。”
那林皺眉看他,“你騙人的時候能不能認真點?”
以諾便道:“行吧,你不信的話也沒有辦法了,他確實不是神,只是一個和你很相似的人,因為某些原因活到了現在,而我們的祖先堅信他體內蘊藏著巨大的能量。為了能對抗千年預言之中的血族,所以才拼命想找到一個新容器,準備將他這個壞掉的容器替換掉,人為製造出一個可以對抗血族帝王的神。對了,那些人還給他取了個亞當的可笑名字,當作是神的真名。”
那林沉默了很久,“……我就是這個新容器?”
以諾笑著回,“不止是新容器,你還要作為暗之子重新降臨,這就是早就寫好的命運。”
那林一驚,因為以諾怎麼會知道暗之子的事?!
但是這次,無論他怎麼問,以諾都不再回答他了。
這讓他感覺到非常挫敗,難道,自己真的要成為暗之子?
而且以諾的行為總是一次又一次重新整理他的下限:嘴上說著不想要他成為伊諾兒計劃的犧牲品,卻強行逼他喝下不知來源的血,當事情敗露後,就撕破偽裝,引導著他去接觸那個怪物。
那林終於明白了,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照著以諾的劇本走,在地牢裡發現芙蕾雅也是被安排好的。
以諾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讓他繼續做實驗品,“你簡直是個天生的詐騙家,嘴裡的話沒有一句可以相信!”
什麼在自己死亡之前都不會放開他?那林只恨自己失去了力量,不然他一定會將以諾挫骨揚灰!
那林無法再信任以諾,但是現在,不得不求他:“我想見芙蕾雅。”
以諾只是笑著回:“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把求人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
那林便偏過臉去,不帶一點感情問道:“能讓我去見見芙蕾雅嗎?”
只要讓他低頭,以諾就很高興,“雖然我也想滿足你這麼一個小小的請求,但是她因為重傷還在治療。不過我就知道你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所以提前把她女兒帶過來了。”
說著,門口也響起了敲門聲,在以諾的同意下,女僕帶著一個怯生生的長發小女孩走了進來。
因為要見那林,所以小女孩提前被女僕們帶去好好清洗了一番,又換了身漂亮的淺色蕾絲蓬裙,這才被帶到這裡。
這次,那林終於看清了這個孩子的長相,那果然是一張和芙蕾雅極為相似的清秀小臉。
看著這張臉,那林忍不住熱淚盈眶。
見狀,以諾便讓女僕帶著芙蕾雅的女兒走近一點,來到床邊。
但是這孩子像是很害怕那林的白發異瞳一般,居然嚇得躲到了女僕的身後,還是再三安慰下才不情不願挪到床邊。
看著這個小小孩子,那林心中都是憐愛,柔聲問道:“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先是看了看一旁註視著那林的以諾,又看了看面前溫順的女僕,才怯生生開口,“……克洛琳。”
“克洛琳?真好聽的名字。”那林伸出手,想摸摸小克洛琳的腦袋,但是這個舉動卻把克洛琳嚇得不輕,當即轉身就跑,只留下那林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
“那孩子很聽她媽媽的話,你覺得她媽媽會怎麼給她描述你?”以諾看著那林,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還是又在揭開人的傷疤,“所以,她會害怕你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那林還保持著手裡的動作,隨後,僵硬地收回手,露出一個苦笑,“……也是啊。”
這個苦笑讓以諾微微歪頭,但什麼都沒有說。
而那林像是累極了,無力躺回床上,不肯再開口,也不肯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