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亞瑟這麼問,那林動作停了一瞬,但很快就恢複正常。
他嚥下嘴裡的葡萄,也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亞瑟,你有喜歡的人嗎?”
這個問題太過重磅,把亞瑟都聽呆了,不過,外表是呆滯了,內心中卻是瞬間起了驚濤駭浪。
他驚訝地看著那林,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都隱藏得很好,照理說那林不可能會發現他的感情,可是,那林的這個問題又是……
但是很快,那林接下來的問題就解開了他的疑惑,“其實最近我在想一個問題,假如,我是說假如,你有了戀人的話,我們的友情還能不能繼續保持下去呢?”
不過這話剛一出口,那林就羞愧得想給自己一巴掌,因為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幼稚,“不是,你別誤會,我不是說不要你有戀人,就是不由自主地在想,你有了戀人的話,肯定要多陪著她。戀人和朋友,不可能同時都顧上,兩邊肯定會冷落一邊……不對,我的意思也不是冷落,就是怎麼說呢……你有了戀人,也不能繼續跟著我到處亂跑了,不然戀人那邊也會受到冷落不是嗎……所以,總有一個人要做出退步……”
說到最後,那林語無倫次到都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了。真奇怪,他在別人面前伶牙俐齒,在亞瑟面前怎麼就這麼笨拙了?
原來那林是認為他喜歡上別人了……
亞瑟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免不了感到失落。
可就是這點事的話,那那林完全可以放心了,因為他喜歡的人就是那林。
雖然真心話不能說出口,但是他可以保證,不會因為這件事疏遠那林,“原來你最近都在想這個嗎?”
亞瑟的話問得那林心虛不已,也羞愧不已,“我明白,我自己都感覺我幼稚,但是,就忍不住會去想。”
“那你可以放心了。”亞瑟抬起頭,認真地看著一個問號接著一個問號冒出的那林,“在完成我的夢想前,我不會有戀人。”
那林愣了一下,又追問道:“那假如說,你的夢想要很多年後才完成呢?”
“那就很多年後再考慮這件事。”
那林不說話了,但過了一會兒,他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其實我突然發現,如果有人要離間我們兩個的關系,還挺困難的,因為我們一有問題,就會直接開口詢問對方,就像現在這樣。”
他的心結解開了,“亞瑟,之前的事,我向你道歉。”
亞瑟也望著那林,然後說出了一件事,“其實,是你讓我接受了加百列的命運。”
那個名字曾經是他的束縛,他不得不去做,但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我想要建立一個平等自由的國家,沒有奴隸,沒有特權,不分人種,而且是你也可以生存,可以用真實姿態走上街頭的國家。”
將那林變成血族那刻,他就不再只是為了不讓死去母親失望而去前進,現在的他,有了前進的方向。
他這番真情流露也讓那林很是感動,剛想也說點符合這煽情氣氛的話,亞瑟就突然摸著下巴看他,接著,目光下移,又望向了他及肩的白發,並突然驢唇不對馬嘴地這麼說了一句,“你頭發會不會太長了?”
那林一腔的深情感動被這一句生活氣息十足的話生生噎住了,“……我剛準備說點豪情壯志的話,好家夥,你一句頭發是不是太長了,瞬間讓我忘記剛才要說什麼了。”
亞瑟被他鬱悶的表情可愛到了,也笑了,“我們之間不講究這個。”
這倒也是,那林也低頭看了一眼,然後發現亞瑟說的是對的,他的頭發確實太長了,現在都可以編辮子了,“還真是,等找個時間我把它剪了吧。”
在林域原待的那一年,他給亞瑟剪過頭發,但是忘了自己。
“我來幫你剪吧。”亞瑟想到和那林在戰神島那個約定,而他也想為那林做點力所能及的事。
說做就做,他當下就拉著那林出了帳篷,並搬來一塊石頭給那林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