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交纏
“你來”一個白大褂將手術刀遞過來,強硬的命令著。
隔著口罩,看不清人臉,聲音也很沉悶。
不只是他,楚熠環顧四周。
這樣的人還有很多。
每個人穿著一樣,只漏雙眼睛,分不清誰是誰。
就好像皮影裡複制貼上的人物模板。
除了那個被綁在手術臺上,白發蒼蒼,奄奄一息的人。
冰冷的研究所內圍了一圈人,楚熠伸出帶著乳膠手套的手,接過手術刀,渾身發冷。
有人嘲笑到:“怕了?你放心,他絕對死不了,我告訴你往哪裡劃。”
他被人按著來到手術臺,兩個人握著他的手,冰冷的手術刀劃過床上那人的鎖骨、前胸、肋下,銀色的光芒引出血色的罪惡,順著修長有力的手指一滴、一滴染紅地面。
明明被施刑的人不是他,他卻感受到了同樣的痛苦和窒息。
“你這手抖得,比他還厲害”另一個人又開始嘲笑“說來也對,明明你是罪魁禍首,你老師只是被你影響了。要不,你替他?”
楚熠抬頭看向被施刑的人
熟悉的面孔蒼白如紙,渾身是血,在不知道多久的酷刑中,像個物件一樣任人宰割。
他疼得發抖,但看他的眼神,只有憐憫。
他不怪楚熠。
極度的悲傷湧上來,楚熠喉頭泛著血氣,瘋了一般掙紮著。
他極盡所有汙穢的詞辱罵那些人,可那些人就像散發著惡臭的食人花,反而吸取到了養分。
幹淨輕薄的手術刀挑起他的下巴,一個人戲謔看著他,湊近耳邊問了句:“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天賦異稟不可替代?嗯?自大了吧?沒了你,還會有下一個天才,這裡!最不缺天才!”那人毫不掩飾心底的嘲諷,對楚熠曾經的傲慢視作塵泥。
楚熠沸騰憤怒的血液被這一句話澆得冰涼,自責如毒蛇攀爬上心口,痛得令人窒息。
他無措看向這一圈人,各個眼神冰冷麻木,只有在施刑的時候那點變態的慾望才會在眼中閃爍,昭示著他們不只是一個傀儡,還是一個個被惡魔操縱的惡鬼!
是我的錯……
冷……
太冷了……
誰能救救他……
誰能……救救我……
夢沒有盡頭。
混亂的記憶片段在深夜無序的侵擾楚熠,涔涔冷汗留下。
清塵仙尊聽他囈語,陷入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