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玹覽如實回道:“嗯,想去弔唁”
那人給他指了路,“出了城,往前走五百米有一條小道,順著那條小道一直走一直走,就能走到大柳村了”
“多謝”衛玹覽客氣道。
那人朝他笑笑,“兄臺客氣”
酒糟鴨擺在面前,還是跟昨天一樣,但今天衛玹覽卻一點胃口也沒有,他一點也沒有吃,讓小二包起來後就結賬走了。
為了能好好休養,衛玹覽住的房子是有點偏僻的,平時還沒覺得,但今天晚上有種特別滲人的感覺。雲間的特色,到處都掛著紅色的燈籠,紅色的光影投射在黑暗中,路上又沒有別的行人,營造出詭異的感覺。
空曠的街道上只能聽到他自己的腳步聲,急匆匆的,像是有鬼在追,這種認知在衛玹覽的腦中形成的時候,衛玹覽直接害怕得跑了起來了,他現在十分後悔,早知道會遇到這種事,他就應該多看鬼片鍛煉膽量的。
耳邊風聲呼呼,衛玹覽第一次覺得這條路竟然這麼長,長得都看不到頭,突然在昏黃的紅光中一抹白色驟然出現,那是一個女人,穿著如玉珠一樣的白色衣裙,長發散著,有幾縷垂在臉上,就跟玉珠一模一樣。
衛玹覽從她身邊跑過,看清她的臉時,瞬間瞪大了眼睛,然後更加不要命的往前跑,風刺進他的眼睛裡,生理性的眼淚流出來讓他眼前變得模糊,衛玹覽三魂嚇飛了兩魂,他下意識的大聲的喊道:“顧月舒,救命,顧月舒,顧月舒”
撕心裂肺的聲音在巷子裡飄蕩,沒一會兒顧月舒就出現了衛玹覽的視線中,衛玹覽飛奔過去緊緊的抱住了他,哭著喊了聲,“顧月舒”說完人就暈了。
顧月舒被他嚇了一跳,連忙喊他,“喂”
跟在顧月舒身邊的沈奉為警惕道:“公子暈了”
顧月舒緊皺著眉頭,攬著衛玹覽進了門,沈奉為不放心的說道:“我們是不是暴露了?”
顧月舒沒說話,徑直扶著衛玹覽來到周雲衣的房間,周雲衣正在認真的配藥,聽到聲音頭都沒抬。
顧月舒道:“來給陛下看看”
周雲衣這才抬頭看去,看到衛玹覽暈了也皺了眉,他放下手中的活走過去給衛玹覽把了脈,又觀察了他的眼睛,很快就得出了結論,“驚嚇過度”
顧月舒看向了沈奉為,沈奉為心虛的低著頭不敢說話。
顧月舒把衛玹覽扶回了自己的房間,沈奉為跟在顧月舒的身後,“王爺,我真不知道陛下膽子這麼小,更不知道你倆天天睡一塊也純粹是睡覺”
顧月舒黑著臉,“夠了,這些話說一遍就夠了”
是的,今天爬山的時候沈奉為已經說過一遍認過錯了,可不說這些他又沒話說啊。
“是”
顧月舒黑著臉說道:“以後不許在陛下面前說這些有的沒的”
沈奉為趕緊應道:“王爺放心,以後我在也不亂說話了”
顧月舒道:“下去休息吧”
“是”
沈奉為走了,顧月舒在床邊坐下看著衛玹覽,衛玹覽很不安穩,昏迷了都還在說,“別追我,別追我”
衛玹覽額頭的汗都嚇出來了,顧月舒俯下身輕輕拍著他的肩膀,輕聲喚著他,“陛下”“陛下”
“啊”衛玹覽抖了一下,隨即猛地睜開了眼睛,看到面前人是顧月舒時才放下了心,“媽呀,我要嚇死了”
顧月舒拿帕子替他擦著額頭的汗,衛玹覽著急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哥,你猜我在路上看見誰了?”
顧月舒搖頭,衛玹覽急急說道:“玉珠,我看見玉珠了”
顧月舒眼裡浮現出訝異,衛玹覽知道他不信,也知道這件事很詭異,但事實就是這樣,於是趕緊說道:“你不要懷疑我,我可以百分百確定,我看到的那個就是玉珠”
衛玹覽越說越害怕,握著顧月舒的手不由得緊了緊,“哥,你說我不會是被她纏上了吧。哥,我只是覺得她長得漂亮,跟她說了幾句話,我也沒有壞心眼啊”
顧月舒的眉頭皺了起來,“我讓沈奉為去法華寺請高僧來”
衛玹覽忙不疊的點頭,“快去快去,天亮了咱們正好去玉珠家看看”
“嗯?”顧月舒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上揚的聲調顯得些許詫異。
衛玹覽解釋道:“玉珠家境不好,家裡只有一個瞎了眼的老爹,她來找我,是不是想我給她爹錢啊?”
對上衛玹覽求知慾渴的眼神,但顧月舒也回答不了,“有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