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很安靜,一絲人聲也沒有。
君書影順著走廊,慢慢地向前走著。直到此時他還是有一絲茫然,只是沒有目標地亂走。呼吸有些不自覺的紊亂,輕輕重重,無法平順。仔細檢查了一下,身體並沒有什麼內傷。只是心頭彷彿有什麼東西吊在那處,輕輕地蕩著,放不下來,也不能去碰。一碰便有陣陣徹骨的涼意從那處蔓延開來,讓他心跳加快,手腳發涼。
轉過遊廊終於看到一個活人。那人一副小二打扮,看到君書影,忙不疊地跑上前來作揖,殷勤笑道:“公子好。有位爺把這客棧包了下來,還讓我們不要去打擾公子。既然公子醒了,小的先去給您張羅些酒菜過來?”
君書影瞬間感到一陣暈眩。
此情此境,與那久遠的原以為早已湮滅在紛繁雜事中的記憶恍然重疊。萬千過往尤如幻夢一場,如今……終於醒來,一切都還未來得及發生。
面前的小二等了片刻,面上現出些不解。君書影回過神來,問道:“包下客棧的那個人呢?”
小二呵呵笑道:“哦,那位爺一早有事就走了。他吩咐我們好生照看著公子,還請公子耐心等他回來。”
君書影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想了想又道:“酒菜端到我房裡來。”
小二應了聲,一溜小跑準備去了。
君書影回了房,有些出神地慢慢踱步到木桌旁。桌上的茶碗規規矩矩地倒扣在盤裡,只有一個拿了出來放在桌上,倒了半杯水在裡面。
君書影端起那杯水,愣了片刻,又不自覺地向杯底看了看。空空如也。
自然是空空如也。不然還能有什麼呢?他還期待著什麼呢……
君書影仰頭將半杯涼茶倒下肚裡。心底那絲絲涼意彷彿受了助勢,瞬間流遍四肢百骸。
房內的最後一絲陽光也已湮滅,暗沈沈的四周好象更加冷了。君書影抱起手臂,無法止住渾身細微的顫慄。
楚飛揚給他的深厚內力可以擋住寒冷,讓身體溫暖,卻仍舊止不住周身的顫慄,如同當初面對那食人的怪物之時一般,由內而外的深刻懼意……
君書影在客棧裡一連呆了幾天。
客棧裡只他一個客人,這處彷彿與世隔絕一般。君書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守在這裡,只是出去了又能去到何處?
小二每日裡送來三餐和熱水,伺候周到,每次總要喋喋不休地念叼那位包下客棧的爺有多風神俊朗出手大方。君書影一反常態地默默聽著。
不知過了幾天,客棧裡終於來了別的客人。君書影聽到走廊裡的細微人聲,猛地扔下手裡的書,急切地走出房門。
“教主。”
來人卻是高放。
君書影恍神了片刻,微微點了點頭。張開口,卻不知自己想要說些什麼。
高放輕快走來,君書影才看到他身後還跟著一名天一教影衛,小石頭正趴在那黑衣人的懷裡睡得正香。
高放接過小石頭,吩咐那影衛退下,等到廊裡只剩他二人時,才向著君書影笑道:“教主,我把小石頭帶來了。”
小石頭這時已經醒了,一眼便瞧見了面前的君書影,立刻伸長了兩只短胖的手臂,扭著要君書影抱他。
君書影接了過來,小石頭在他懷裡蠕動了兩下,張大嘴巴打了個呵欠,又迷迷瞪瞪起來。
高放便將這些天的事粗略講來。原來青狼虜了高放去給燕其解毒,又怕君書影壞事,便把君書影一人留下。客棧裡四處都佈下了天一教的影衛看守。
君書影倒也感覺到了有人監視,只是他沒有心思理會那些。
高放又道青狼有意冰釋前嫌,只要君書影點頭,天一教眾仍可任他差譴。這已經是青狼做出的最誠懇的姿態了。
原來客棧是青狼包下的……他早該想到,楚飛揚那麼自詡正義,包下一間客棧給別的路人造成不便這種事,他是斷然不會做的。
高放看著君書影心不在焉的模樣,停了片刻,才又開口道:“至於楚飛揚,他的屍體至今尚未找到……”
“住口!”君書影突然一聲低喝。高放收了聲,有些悲悽地看著君書影。
君書影撇了他一眼,如避蛇蠍一般避開高放的目光,閉了閉眼,強自鎮定道:“楚飛揚詭計多端,這次不知又要玩些什麼花樣。我們還是小心防範為妙。”
高放應了。君書影讓高放帶小石頭回房休息,自己便去考慮日後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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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滴廢話:
誰說俺偏心大俠?大俠又要行俠仗義又要負責跳崖還要積極準備和諧運動,你們說大俠容易麼!對吧!
然後,今天發現一件鬱悶的事和一件意外的事。
鬱悶的事是,居然有人用她自己的筆名盜咱們這篇文,一章一章地當成她自己寫的,還在某網站連載中。orz一千遍,揚書一直開放轉載的,網上一搜一大堆,有啥好盜的呀。親們要擦亮眼睛,俺的筆名就是南風歌以前叫苛澈),其他任何掛在揚書上的筆名都不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