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後門的侍應生以為會看到領班說的鄭鈞“肯定千小心萬小心地哄著老闆回家”的場景,只看到了鄭鈞冷著臉怒氣沖沖先出了門,過了一會兒,老闆才神色疲憊地拿著鄭鈞的外套出來。
侍應生愣了,“老闆,您要回去休息了?”
白翊點頭,“收拾一下包廂,酒灑了。”
侍應生忙不疊點頭,“好。”
白翊走後,侍應生立即找到領班報告了一通,問,“領班,您見多識廣,這是怎麼回事?”
領班皺眉,“以後鄭先生可能不會來了。”
侍應生問,“不吵了?”
領班說,“看著像分手了。”
侍應生驚了,“分手了?您是怎麼知道的?”
領班說,“老闆是見好就收的性子,人都急吼吼地找上來哄了,老闆怎麼可能還給冷臉?既然給了冷臉,那就說明不好了。”
侍應生對領班的分析能力佩服不已,同時不免擔心,“那以後怎麼辦啊?”
領班說,“放心,老闆就算心情不好,也不會扣你工資。”
侍應生說,“可您剛才明明說,老闆生氣了會扣工資。”
領班說,“騙你的,老闆人冷心軟,就事論事,恩怨分明,對自己人很好,只要你工作做好本分,就算惹他不高興,他也不會扣你工資。他剛才沒兇你吧?”
侍應生搖頭,“沒兇我,說話很溫和,但能聽出心情不好。”
領班說,“那就對了,老闆人很好的。但是以後不要在老闆跟前提鄭先生了,除非老闆跟他和好了。”
侍應生忙點點頭,“不敢提了。”
白翊回到診所時,和正在出門的鄭鈞撞上了,“你的外套。”
鄭鈞拿過外套,開車走了。
白翊在門口站了會兒,去浴室洗了澡,關了燈,躺在了床上。
睡眠又要變淺了。
不,是本來就淺。
這十年來的好覺像個不屬於自己的禮物,送禮物的人被自己趕走了,連禮物也一併收回了。
電話來了,那頭的人說,“鄭先生去了溫程先生所住的新城小區,我們的車進不去,要等到鄭先生出來後回家嗎?”
白翊說,“不用,他平安到了就行,你們回來吧。”
掛了電話,白翊閉上了眼,“就這樣吧。”
鄭鈞把電話掛了以後,溫程坐在電腦前愣了半晌,雖然鄭鈞沒有明確說“不離開”這種話,但他一如既往惡狠狠的態度也多少反應了他沒有想要擺脫自己的想法。
本來想一併給時生打電話,把同樣的問題問時生,但翻出時生的號碼看了又看,始終也沒能下決心撥出去,因為實在是怕影響時生的心情,和時生在學校的生活和學習,畢竟時生才剛剛開始學著離開自己,多不容易,怎麼能這時候動搖他?
正這麼想著,時生的訊息過來了。
「時生:今天為什麼沒給我打電話?」
溫程愣了一下,覺得時生這個訊息來得真是太及時了。
「溫程:對著你的號碼看了好一會兒了,正在糾結要不要給你打,怕你在上晚自習。」
「時生:我不是說了不要管這些?」
「溫程:嗯,以後不管了,以後我想打就打。」
「時生:現在就打。」
溫程笑笑。
「溫程:好。」
溫程把電話撥了過去,時生立馬接了。
溫程問,“為什麼總讓我給你打電話,你不主動給我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