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特拉維:“……”
“你已經擁有很多的同伴了。”塞爾說,“他們都是我曾經的同伴,也是我現在的的敵人。某種意義上,你和他們也是我和整個靈族的敵人。”
“……”
過於驚駭的真相讓科特拉維啞然地愣在那裡,而塞爾顯然並不在乎前者的驚愕,繼續擅自說道:
“不過正好。”
“什麼?”科特拉維茫然地看著塞爾。
“正好有些拖了很久話,必須對你說清楚。”塞爾說。
趁現在,塞爾想,沒有誰在場。
“那件事對你來說剛過去不久,應該還記憶猶新。”
在這裡,在什麼也沒有的荒原中央,塞爾不必在乎其他同族的看法,也不必在乎應該如何偽裝,才能更為契合大家心目中首座擁有者的形象。
“關於誓約騎士的那件事。”
他決定坦誠的說出一切。
“我說誓約騎士的存在是對婚姻的不尊重,並非是指我要違背自己的承諾。”塞爾說,“我從來沒有打算違背對你的承諾。我也從來沒有違背過對你的任何承諾,不是嗎?”
從臨時居住區的庇護開始,哪怕對方讓他滾開,哪怕被對方因為心底那些可悲“尊嚴”而固步自封,他依舊像靠近一隻受傷的小動物那樣,無論被撕咬還是抓撓,都耐心十足的溫柔以待,只為了得到對方的信任,願意讓自己靠近。
“只是你沒有等我說完後面的話,就擅自誤會了我的意思,沒有給我機會說完我想說的話……科特拉維?”塞爾說到途中陡然注意到對方的怪異之處,急忙傾身伸手,按住了對方顫抖的肩膀,問:“你怎麼了?你看起來有些不對勁……?”
阿達加迦所說的話並不長,但是他剛說到途中帝坎貝爾已經愣在那裡,直到對方說完也沒有回神,更不用說是從腦海裡翻找到適合來回應的話語了。
他下定決心做出的“犧牲”,他所焚毀的一切“過往”和他準備好的關於“梵釋”的說辭,瞬間都淪為了無關緊要的部分,並且獲得他從未想象過的回饋。
這些過於明確的宣言,無疑是在佐證帝坎貝爾已經淩駕於過去、仇恨、梵釋以及阿達加迦本身以及其他更多,乃至全部之上,就像他所做出的一切選擇都得阿達加迦無條件的肯定。
帝坎貝爾不知道如何回答,阿達加迦卻不需要他的回答,因為他已經從對方的靈魂裡得到了回答。
飛鳥始終翺翔於藍天之上,銳風刮擦過羽翅發出空靈的響動,以過於悅耳的方式一如既往的呈現,足以讓阿達加迦露出微笑。
“好了。大家都去準備集結,我們是時候該返回海克魯城了。當然,還有寇司。”
由阿達加迦締造的感動氛圍,當然也由他不解風情的親自打斷。
“塞爾和科特拉維怎麼辦?”烏盧克問。
“看來烏盧克的確把科特拉維老師當做同伴了。”阿達加迦說。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緹斯打斷了他,“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找他們?”
“得先給塞爾一點時間,”阿達加迦說,“等我把大家都平安地護送回海克魯和寇司,我就會帝坎貝爾一起去尋找他們了。”
“你讓我們去準備集結返程,那你現在準備做什麼?”帝坎貝爾敏銳地問。
“我?”阿達加迦邊說邊再度看向了巴爾德君主,“當然是時候該動手解決我的仇敵了。”
不過,即便是腦袋裡裝滿了各種奇怪辦法的阿達加迦,也沒有適合的辦法解決掉魔鬼君主。
但反過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的辦法。
“所以,我決定先杜絕了巴爾德君主閣下複活的所有可能,再來動手解決您。”
阿達加迦的話引起了的巴爾德君主的震怒。
“不可能的!”他憤恨地怒喝,“你不可能……”
阿達加迦過於平靜地反問:“雖然消滅整個鬼族這個打算的確有些不太現實,但不代表不能嘗試,不是嗎?”
此時的巴爾德君主當然還被阿達加迦囚困在風造就的“海洋”裡,他在經過一系列的謾罵之後,並隨著他愈發掙紮而越陷越深之後,再也沒有暇餘用阿達加迦等靈族能聽懂的靈族通用語或是精靈語來謾罵。
面對謾罵,阿達加迦當然完全不為所動,反倒是周遭包括帝坎貝爾的亞靈已經聽不下去了。為了幫大家保持住基本的禮儀,不讓怪誕的對罵情況出現,阿達加迦只好再度出聲道:“請閣下不用如此激動。尤其在您向來以對待螻蟻的方式對待我們的前提下,不如坦然的接受這個結果,免得失去僅剩的尊嚴。”
巴爾德君主置若罔聞,繼續用鬼族特有的、嚎叫般的語言,不斷大吼大叫出沒有亞靈能聽懂卻異常刺耳的聲音。
但它卻沒有刺耳到音爆那種能撕裂耳膜的程度,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