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週日中午，學校門口荒涼寂靜，只站著沈家母子和冷馬三個人，不遠處是保安室。
冷馬粗略判斷，眼前的情形還不需要去報告保安。
沈康時的半邊臉頰紅得明顯，隱隱感覺脹痛。他定了定神，小聲問：“您怎麼來了？”
“開學這麼久了，你為什麼不回家？我要是不過來找你，你是不是打算天天在外面鬼混？”沈母厲聲質問。
“我沒有鬼混……您能不能先聽我跟您解釋一下？”沈康時的聲音聽起來委屈，“先找個方便說話的地方好不好，我同學等會兒還有事兒呢。”
沈母瞪了他一陣，終於答應了。
沈康時快步走到冷馬身前，將自己的書包交給他，又朝他笑了笑，“你先幫我把東西放回去，你去訓練，我們晚上見。”
“不用擔心我！”沈康時背對著沈母，沖他眨眨眼睛。
冷馬只好抱著沈康時的書包，沉默地目送著他拉著沈母的手，往學校側面的小吃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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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母子進了一個看起來衛生達標的連鎖快餐店。
沈母從手提包裡拿出一包消毒濕巾交給沈康時，又瞪了他一眼，便恨鐵不成鋼地去前臺點餐了。
沈康時乖乖將桌子和椅子擦了三次，丟完垃圾回來，沈母已經就坐，抓著消毒噴劑往手上噴。
“不是說要解釋麼，”沈母將噴劑遞給沈康時，“你解釋吧！”
沈康時將噴劑放在一旁，雙手交握著放在桌上，道：“媽，我不是故意瞞你。昨晚是我第一次外宿，住在市郊的福利院，我白天去那裡做義工了。”
沈母挑起一邊眉毛，“哦？怎麼突然想去做義工？”
沈康時不知該如何解釋，他不想告訴沈母自己這次去福利院都是因為冷馬，因為那裡是冷馬從小生活的地方。
“是班長的職責之一嗎？”見他不說話，沈母主動問道。
“……嗯，”沈康時說，“班裡有同學是福利院收養的孩子，週六那裡有活動，我代表整個班級主動過去幫幫忙。”
沈母沒再質疑，又問：“那開學這麼久了，你為什麼不回家，你不是答應我每週都回去的嗎？”
沈康時遲疑一會，說：“我怕王叔叔會覺得別扭，王文琴……也搬進咱們家了吧？”
王叔叔是沈康時的繼父，跟沈母結婚不到一年，過去家裡只有他們三個人住。今年秋天，王叔叔的女兒也升入高中，她的高中沒有宿舍，王叔叔偷偷跟沈母表達過，女兒大了，放在身邊養會比較放心。
所幸他們家夠大，王叔沈母、沈康時以及王文琴都有各自的房間；可惜他們家也蠻小，出入食漱都得擠在一起，王叔的顧慮沈康時也都明白，所以今年開學，他執意要搬進學校宿舍住。
果然，沈母聞言愣了一瞬，態度瞬間軟化：“是不是媽媽讓你覺得委屈了？”
沈康時握住沈母的手，道：“沒有，只是覺得你和我王叔都不容易，王文琴又是小妹妹，有什麼話她跟誰都不好說。”
“好兒子！”沈母摸了摸沈康時的腦袋，一臉欣慰地感嘆。
她囑咐道：“但你也別想太多，你王叔也很想你，只是嘴上不好意思說。下個週末回家住吧，一起吃頓飯，也讓你王叔好好看看你。”
“好。”沈康時見沈母氣消了，終於放鬆下來， “就算您不說，我也打算回去的。”
沈母嗔他一眼，笑說：“現在知道裝乖了！”
沈康時也笑了，將消毒噴劑還給沈母，“剛剛摸我的頭發了，快噴一噴吧，知道你忍得難受。”
說完，沈康時起身去取餐，留她坐在原位專心給手消毒。
沈母這個樣子，也就王叔受得了，還拿她當個寶貝似的寵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