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所有的一切
此時的沈知許感覺自己渾身都輕飄飄的，身體裡彷彿還透著一股冷到骨頭縫的冰涼感，而且渾身乏力，甚至連抬手和睜眼都做不到。
“你...你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才剛有意識，他的腦海裡就響起了系統的聲音。
哪怕只是電子音，這會兒也有了點可憐巴巴的意思。
沈知許雖然張不了嘴，但還是能用意識在腦海裡跟系統交流，於是跟著說道：“原因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你這分明就是威脅我。”
“不是威脅你，這只是我自己做的選擇而已。”沈知許淡淡說道。
一人一系統說到這裡又沉默了一會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系統的聲音才重新響了起來。
“他們現在正在搶救你，如果搶救不過來，你就真的沒了。”
沈知許聞言嗯了一聲，也沒有再多說別的。
他那會身上藏著一把鋒利的刀片，糾結了一會兒後還是朝手腕處狠狠劃了一刀，因為房間裡很黑，所以並沒有人能及時發現這個情況。
等到葉複齊的人想把他帶出去的時候，沈知許已經完全沒有了意識，一直到這會兒聽到系統的聲音，才算是勉強清醒了一點，但依舊對外界的一切做不出任何反應。
“系統，我能看一下上一世的陸昭然嗎？”沈知許過了一會兒又說道：“完整的畫面。”
上一世的陸昭然在他記憶中的畫面並不算多，沈知許知道這會兒也不適合繼續勸說系統，還不如聊點其他的。
系統聽到這話也沒有說什麼反對的話，所以過了一會兒後，沈知許的腦袋裡就開始播放起了小電影，只不過一切就像按了倍速一樣。
沈知許看見最開始的畫面裡，陸昭然小小一個坐在福利院的門口，那個時候的他還很小，雖然比較瘦弱，但看起來卻格外可愛，而且也乖巧得想讓人上手去捏一捏，連眼神裡都能看見一些平常很少出現過的渴望和開心。
可見這個時候的陸昭然，雖然生活過得不算很好，但也不算太艱難。
等到畫面再一變動，沈知許看見一對中年夫妻走進了福利院，接著看見他們把小小一個的陸昭然帶回了家。
沈知許看見陸昭然的眼神裡這會兒帶著一抹希冀，等回到新地方的時候他還試探性地叫了一聲“爸爸媽媽”，但剛喊出口，養父母的臉色就變了，並且嚴厲地讓陸昭然以後別這麼喊。
陸昭然小小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和失落，彷彿也慢慢開始明白養父母對他可能並沒有那麼喜歡。
後來的陸昭然在新地方生活得很小心翼翼，他很懂事，生活方面幾乎不用別人操心。但表面的平和在陸昭然不小心摔碎一個杯子後宣告結束，當初去福利院時和顏悅色的養父母彷彿變了一個模樣，嚴厲地讓陸昭然用手把玻璃碎片撿起來，接著又把他關到了小黑屋裡面，絲毫沒有管他手上劃破的傷口。
還並且美名其曰小孩子就是要這個時候開始嚴厲管教，不然以後不聽話了怎麼辦。
相同的場景後面出現過無數次，陸昭然會因為各種小事遭受到懲罰和謾罵，聲音大一點會被棍子打，沒有及時回應養父母的話會被關小黑屋，弄髒了一點東西會在大冬天的被關到屋外......
而一開始在福利院時的笑臉也幾乎沒有再出現過。
畫面就這樣一直播放著，直到那一年的冬天，沈知許在畫面裡看見了自己的身影，之前陸昭然說過的事情也在他眼前重新播放了一遍。
那件對自己而言只是很小的一件事情，卻被陸昭然記了那麼多年，所以也不由得讓人想，他這些年遇到的善意到底有多少。
再後來，那對夫妻算是老來得子，而他們親生孩子一出現，陸昭然的處境變得更加艱難，遭受的白眼和責罵也變得更加多了起來。
只是這個時候的陸昭然已經長大了一點，養父母也沒辦法再隨意打他，哪怕再看不慣只能多罵幾句以及用停學費生活費去威脅。
但陸昭然上學期間一直會用課餘時間去兼職，所以哪怕養父母停了費用他也沒有妥協，所以等到畫面再一轉，沈知許又在n大看見了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