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牽動人亦醺人
約定之後,楊宥禾和田時樾就互相加了微信,因為兩人都更常用微信。
今天是10月19日,離楊宥禾和田時樾約定的日子還有五天,不過期間田時樾也沒有與她商量時間地點,相反,他們卻幼稚地每天準點準時的發著:早安,午安,晚安。
在路上相遇也是,他倆雖一言不語,可眼神卻都能拉出絲絲情意來,談粵還打趣他們倆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楊宥禾拿著內分泌科的單子,看了眼需要開的藥,不住嘆了一口氣,最近忙著排練新生聯誼會她準備的歌曲《一格格》,經常沒有按時吃飯甚至不吃,惹得她低血糖又犯了。
其實上了大學後她因為犯了低血糖來過好幾次醫院了,科室的醫生每次見到她都見怪不怪,但卻每次也都會被醫生批鬥一番,什麼“不要仗著自己年輕就使勁造”“你們年輕人就是不看重自己的身體”“等你老了就後悔了”“低血糖嚴重引起其他疾病你就老實了”諸如此類的話楊宥禾已經聽過不下十遍。
她也不想的呀,但絕食減肥帶來的輕微厭食後遺症她也暫時戒不掉,不過有在努力就是了。
“這位小姐,能不能……請你幫我拿一下我的包,就在前臺那兒。”
楊宥禾回頭,只見一個穿著西裝的大叔有些虛脫地端著一杯水坐在走廊的座椅上,誠懇又痛苦地看著她。
楊宥禾環顧了下四周沒什麼人,是在叫她吧?於是她點頭道:“好的,您稍等。”
好奇怪,看他痛苦的樣子,沒有家人來陪同麼?可他看起來非富即貴,不應該沒有人陪同啊?
正疑惑的同時,楊宥禾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火急火燎地朝她這邊跑來。
田時樾?!
田時樾似乎也很驚訝在醫院看見楊宥禾,他在楊宥禾面前停下腳步,微微喘著氣,“你生病了嗎?沒事吧?是現在去看診嗎?現在難受嗎?一會我送你回去吧。”
面對田時樾一連串地輸出,楊宥禾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接過前臺那位大叔的包,一句一句地回應他:“我沒事,就是低血糖犯了,已經看過醫生了,也開好藥了,”楊宥禾晃了晃手中的藥袋子,又疑惑地看向因跑步而面色紅潤的田時樾,“你呢?你也生病了嗎?”
“沒有,是我舅,他胃痛,我來看他,你要走了嗎?”田時樾說著說著便蹙了下眉,又撥打了那個打了幾次都無人接聽的電話。
“我幫一位看起來很無力的大叔拿包,拿完包就走。”
話音剛落,楊宥禾手裡的包便響起了鈴聲。
這下兩人都愣住了。
楊宥禾“誒”了一聲,“不行,得走快點了,萬一是那位大叔的親人打來的呢?”
田時樾若有所思地盯著楊宥禾手裡的包,果斷掛了電話,包裡的鈴聲也跟著戛然而止。
田時樾瞭然,舒了一口氣道:“別急,我就是你口中那位大叔的親人。”
“?”楊宥禾疑惑回頭。
原來,剛才那位痛苦的大叔是田時樾的親舅舅張秀海,他來寧賀談生意,因為合資方嗜辣,而他為了生意洽談,也跟著吃了辣,自己本來就不怎麼能吃辣,可憐的胃被迫承受了這麼多可惡的辣椒,當然要奮起反抗了。
而張秀海又不想被合資方知道,只好硬生生地承受下來,直到回到酒店這才痛不欲生地自己默默叫了計程車來醫院,至於為什麼沒有秘書什麼的陪同,是因為他不想自己剛上位的威風凜凜的大老闆形象在他們眼裡破碎,於是便只好打電話叫了他那在寧賀大學讀書的侄子。
田時樾頗有些無奈地扶額:“你說你不能吃辣非要勉強什麼。”
張秀海面如死灰,卻還是倔強道:“鴻瑞酒業就差這一單,平均利潤就能一騎絕塵了,我不可能放過。”
“就算是這樣,也不至於強忍著痛瞞著所有人折騰到這麼久才來醫院吧?要不是聽你痛的厲害,我才不來……”田時樾沒好氣地抱胸。看似嫌棄,實則語氣中滿是擔心。
“我這不是不想我的一世英名就這樣毀在辣椒手裡了嘛……”
“哼,”田時樾撇過頭不看他,“已經打止痛針了吧?要不要開一個床位休息會再走?”
“不了,已經好很多了,就差開藥了,現在就走吧,你女朋友肯定也著急回去吧,說起來,還要感謝小姑娘你幫我拿包呢,改天請你們吃飯怎麼樣?”張秀海促狹一笑,但這一笑似乎牽動了剛才打針穿刺的傷口和胃,他又齜牙嘶了一聲。
楊宥禾本就保持著“透明人”的狀態在旁邊忍俊不禁地聽著這舅侄拌嘴,沒想到張秀海突然cue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