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時樾你是喜歡吃胡蘿蔔的吧?”陸司媛指了指胡蘿蔔,見田時樾沒有反應,陸司媛這才看向他。
田時樾的表情有些僵硬,眼睛正盯著水果區看。陸司媛也看向水果區,只有零散的幾個老人和稱貨員,沒有什麼特別的人。
“怎麼了嗎?”陸司媛有些疑惑。
“沒什麼,”田時樾搖頭,“你去選菜吧,我就在這裡等你。”
田時樾雖然嘴上說著沒什麼,但實際上他的手已經捏成了拳頭,表情也很不自然。陸司媛知道,這是田時樾可能看見什麼令他不順的人或東西的樣子。
怕田時樾又不開心,她也不多猶豫,就按照田時樾說的,去選菜了。
陸司媛走後,田時樾這才慢慢緩過神來,剛才他沒有看錯,那是楊宥禾,似乎是在和身邊的人挑西瓜,她笑的很開心。
那笑靨有些刺痛田時樾,明明是多麼明媚漂亮的笑,可卻因為她身邊的人而顯得有些刺眼,誰呢?是誰呢?她......戀愛了嗎?
田時樾在夜色深黯中醒來,他做噩夢了。他夢到自己和啾啾被困在一團黑霧裡,周圍都是敗色的斷壁殘垣,無論他怎樣嘶吼,怎樣掙紮,都逃不出那團束縛,而啾啾更是一點一點被黑霧吞噬,他卻因被束縛而無法去救它。
自從兔子掛件丟了之後他就經常做噩夢,直到喜歡上楊宥禾後便有所減輕,只是沒想到在昨天見到楊宥禾後又做了。
噩夢是對於現實恐懼的寫照嗎?田時樾不知道。
他坐起身,想問楊宥禾:
“學姐,你談戀愛了嗎?”
可是,他又能以什麼身份去問她,他沒有勇氣,更沒有資格。
於是,他就這樣清醒著從半夜到淩晨,又到天光大亮。
直到他看見自己成功被錄取的頁面和宋豈珩發過來的他也被成功錄取的頁面,這才又沉沉地睡去。
再次醒來,已經瀕臨日暮,田時樾開啟手機,收到了來自張秀海、田修年、梁妙言和張逢的問候以及宋豈珩的寧賀之旅邀約。
他先開啟宋豈珩的對話方塊答應了他的邀約,隨後才一一回應其他人。
他複又開啟與楊宥禾的對話方塊,裡面空空如也,唯有對方手機線上的顯示醒目。
你呢?你會在乎我的意向嗎?罷了,戀愛與否,在乎與否,還是等我來親自問你吧,希望那時我能有與你面對面的機會與勇氣。
田時樾拉開客廳窗簾,望著窗外的霓虹繁華,不禁又發了呆。
田時樾沒想到,這機會來得如此之快。他知道他和楊宥禾同所大學,很有可能會碰到。但他沒想到,開學的第一天,進校的第一面,就能見到楊宥禾。
驚訝、欣喜、激動無不充斥著他,甚至是對視上的那一瞬間,田時樾都害怕自己的悸動會露餡,還好,他藏得很好。
於是那天晚上,他旁敲側擊學長,得知楊宥禾竟然是母單。
所以暑假的那個男生不是男朋友了?他一邊歡喜難捱一邊如履薄冰,情難自抑地給楊宥禾發了訊息:
“學姐,好久不見,我們之前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