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6月中旬時, 襄陽進入了漫長的梅雨季節,劇組的節奏慢了下來, 一天也就一兩場室內的戲份, 拍完就收工,難得不用熬夜, 大家的精神頭都很足。
收工早的人還約大家一塊出去玩,有時候是打臺球,有時候是打牌, 蘇黎經常在朋友圈看到誰誰又輸了,誰誰又贏了,只是她從不參與過。
有一天晚上,大約淩晨一、兩點的時候吧,蘇黎正在酒店睡得迷迷糊糊, 忽然聽到有敲門, 那敲門聲斷斷續續的, 一會兒有一會兒又沒了。
開始蘇黎以為自己聽錯了,過了一會兒,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蘇黎就徹底醒了,她起床去開門
門外站著蘇世一。
他身上有點酒味, 貌似是喝酒了, 不過看上去倒是很高興。
蘇黎一臉沒好氣:“你又想搞什麼?”
蘇世一看著她:“這麼晚了,你讓我站在門口?”他推門進去。蘇黎另一隻手撐在門上,攔住他:“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這樣不好。”
但蘇黎根本攔不住他,他還是闖了進去,聲音是無所畏懼的:“你怕什麼,我們之間該做的都做了,我還能怎麼樣你?”
蘇黎冷笑著把門關上:“哦?那我還真是一點不記得了,我們有做過什麼?”
蘇世一看著她,臉上是不相信她不記得的自信:“你不用說得如此無所謂,我知道你記得。”
蘇黎握緊自己的手,語氣已經有些壓不住了:“蘇世一,你要想玩,這組裡有的是願意陪你玩的人,但麻煩你不要找我,我對你沒有興趣。”
蘇世一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垮掉了,他沉沉的看著她,貌似是生氣了,貌似還生了很大的氣。
蘇黎見他被自己惹怒了,倒還來勁了,因為蘇世一不常被人激怒,如今她把他激怒,倒還是蠻有成就感的,她昂頭看著他:“怎麼,你想打我?”
蘇世一卻忽然又笑了,像枯樹上開出紅花,沙漠洇出一片綠洲,是違反常理和邏輯的一個微笑。蘇黎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直接退到了門上。
他當然不會打她,蘇世一再不紳士,也不會動手打女人。他懂得征服女人的手段不是暴力,他撲過去,把她抵在門上,開始吻她。
他身上有酒氣煙氣,還有一種蠻橫的力量,這種力量不容置疑不容反抗,但又絕不粗魯。
蘇世一骨子裡有種優雅,連他的紈絝都是書香世家式的,優雅而體面。
蘇世一憎恨他的家庭,可他身上無處不帶他家庭的印記。
蘇世一把頭埋在她肩上,吻了吻她溫暖的脖頸,聲音暗啞又低沉,完全褪去了剛才的痞相,有認真的意味:“我想你了。”
空氣中流淌出一片靜謐。
他身上還有一種具有毀滅性的脆弱。
蘇世一一隻手臂箍著她的腰,一隻手臂纏著她的背,將她抱得很緊,彷彿真的很喜歡她,真的很想念她,也真的害怕失去她:“我曾經想過,如果不見你,我會不會把你給忘記,但時隔兩年,我再次見到你,我一看到你我就知道,我忘不了你。我是個混蛋,說混蛋都是往我臉上貼金,我壞起來的時候簡直沒有什麼良心,可我一直都在想著你。”
她明知道蘇世一的花言巧語多具有迷惑性,可她還是動心了,因為他那句 “我忘不了你”。
蘇世一的吻再次落在她肩頸上,滾燙的連吸吮帶噬咬,蘇黎只覺得身體裡騰的躥起一簇火苗,一瞬間就將她身體裡的水分燒幹熬淨了,她再無任何力氣,若不是他抱著她,她幾乎就要順著門滑下去了。
蘇世一的手滑入絲綢的睡袍,觸控到她細膩滑軟的肌膚,一路向上遊走,他指尖微涼的觸感,讓蘇黎一下子清醒了,她猛地攔住他的手,道:“你不要得寸進尺。”
蘇世一含著她頸邊的肌膚,手繼續往上前進,是不把她的話當真的輕佻:“是嗎,如果我真的得寸進尺了,你要怎麼辦?”
蘇黎神情木然:“我是你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的妓1女?”
蘇世一忽然停了下來。
半晌,他同她拉開一點距離,替她將滑落肩頭的睡袍拉起來,又低頭替她將腰帶繫好,輕聲道:“請恕我太失禮。”
然後自己開啟門走了出去。
七月中旬,梅雨季節結束,拍攝日程緊張了起來,整個劇組都在飛速旋轉,演員算是組裡稍微好過一點的工種,也被導演折磨的快瘋了。
蘇黎有一個鏡頭拍到第21遍時,人就崩潰了。
蘇世一的戲份比蘇黎多,被壓榨的更慘,在這種高強度的壓力下,蘇黎和蘇世一很少再有力氣去折騰其他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