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夕
查理穿了一件藍顏色的夾克衫,克勞奇盯著他,它讓他想起自己青少年時期。
“走吧。”克勞奇說,“你就把那個人當成一個服裝店的模特人偶。”
他們兩個坐在酒吧,看著熱雨從對面廣場上的雕像那尖尖的盔甲頭顱上落下來。查理捏緊手上的魔杖
——他在等“部長”。
兩名傲羅走出監獄的大門,移形換影到倫敦,暴雨就來了。悶熱的夏日裹挾層層烏雲,加裡多頭暈目眩地站在一顆高大的竹子邊上,細稜稜的植物與他一起在暴雨中被澆得透濕。
“澆吧,澆吧。”被落腳地天氣所襲擊的傲羅辦公室主任苦中作樂,“一會就又熱起來了。”
他的助理兼同事奇裡更加擔憂犯人的狀態,加裡多知道他是“那一派”的人。如果艾澤拉斯·布林成為下一任魔法部部長,那個奇裡就會取代他成為新的傲羅辦公室主任。
現在,這位“預備主任”走到酒館,兩個人渾身濕透,卻又不能在麻瓜世界眾目睽睽中把自己擰幹。因為公司在這片至關重要的廣場上安裝了“攝像頭”。
說起來,公司真是一個神奇的玩意,它不僅主宰麻瓜,操縱選舉,賄賂官員;同樣也主宰巫師,操縱選舉,賄賂官員。那個小小的,長在電線上的圓形“果實”,就是這只龐然大物注視領地的眼睛。它不必行動,卻能夠比巫師還要靈敏地知道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裡發生的事情。
巫師能夠修改麻瓜的記憶,卻不能修改機器的記憶。當公司的那幫“獵犬”舉著眼球錄入的記憶走進魔法部,舉報魔法部官員“濫用巫術”的時候——他們會這麼做,也很擅長用這一招令一些關鍵人物錯過某個至關重要的環節。
曾經派瑞特·布萊克就用這種流氓手段幾乎殺死了對她而言不利的每一任法官。不過,布萊克已經是個死人了,公司名義上的掌權人還在等待審判。
這意味著英國的巫師終於要捅開一直壓在頭頂上的那層陰雲了嗎?
“雨會下很久。”酒吧老闆擦幹淨玻璃杯,他說,“現在很多人都去酒廊了,就是那個在海港邊上的‘山茶花’。”
英國許多‘上流人士’都出席‘競選人’艾澤拉斯·布林的聚會。大家又跳舞又喝酒。布林突然很高興,雖然天色陰沉,悶熱,他還是當著完全由男性組成的龐大聽眾——巫粹主義者、投機主義者和大量反對多洛雷斯·烏姆裡奇的黨派人士的面,講了一個關於這位‘老小姐’的一個數年前的笑話:
“當時,她肥顛顛的身子像蒼蠅一樣圍著福吉旋轉,他們晚上會走進同一個房間......”
故事的女主人並不美麗,許多人透過‘山茶花’天花板上那昂貴美麗的水晶吊燈,看見布林先生那張發脹、紫紅色的臉。
走到這裡的韋斯萊尷尬地微笑,又感到一陣惡心。更讓他感到難過的是他看見了許多人,他的上司,許多許多的上司。
“這怎麼可能呢?一個像艾澤拉斯·布林那樣有文化、有教養、反對純血巫師特權的人,竟然如此低俗下流,他為什麼要把他的競爭對手變成一塊骯髒的破抹布?”珀西·韋斯萊想,“而那些霍格沃茨畢業出去的優秀學生,魔法部的官員、學著,那些智囊、大律師,他們敏銳、有文化,自認為有鑒賞能力、辦事認真,居然能夠忍受這樣一個領導人。”
在人群中觀察的傲羅準確地形容:珀西·韋斯萊的臉色白的像紙,但是他沒有暈倒,沒有被昏厥擊中。
韋斯萊先生走近他,屏住呼吸,小聲又快速地提醒道:“三個小時後,萊斯特蘭奇夫婦的審判就要開始了。”
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卻拒絕任何布林先生身體附近的空氣進入他的肺腑。珀西·韋斯萊說完就走出去酒廊,酒吧的歌手和他一起出來
——他們都負擔不起這裡任何一杯酒的價錢。
不是買不起,而是‘價效比’太低了。
“他們會喝掉我好幾年的工資。”黑面板的,“你說,他們到底創造了什麼價值呢?”
韋斯萊快速地說,“他們管理很多人。”
說完,之前喝下去的酒——那杯又布林先生買單的就開始在他胃裡翻騰。他不舒服地弓起身子,手開始在口袋裡翻找什麼。
“給你,拿著吧。”黑人樂手把手帕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