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花園的中間,有著一座白玉石桌,一名金袍少年就這樣坐在桌前,手中擺弄著一把酒壺。
酒壺晶瑩如玉,雕琢細膩,有著靈氣盈盈冒出。
顯然是出自於人族匠師之手,最為主要的是這柄酒壺乃是用一塊萬載寒玉直接雕琢出來的,萬年靈寶竟然只是雕琢成一把壺,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此刻,這名金袍少年拿起寒玉酒壺,輕聲說道:“恭候多時。”
隨即隨著話音,伸手將對面的一隻同樣用寒玉雕琢的酒杯斟滿。
“本王曾經遊歷過整個人界大荒,去過不少地方,無論是北海海底水城,還是南荒火焰叢林,獨愛人族所釀製的血酒。”
似乎知道蕭晨的詫異,金袍少年隨即出聲說道。
實際上蕭晨來到這座古山之巔,他確實是被詫異道了,眼前的場景給他的震撼有點大。
兇獸不是直接茹毛飲血,通體臭烘烘的,隨意築巢而居,眼前之人分明就是貴胄之像啊,只有久遠的世家帝族傳承代代,才會有著的那種底蘊。
隨即,蕭晨反應過來,就這樣落在了金袍少年對面,微微示意。
“本王,人族蕭晨,閣下就是這片山脈的獸王?”
“是,也不是!”
對於蕭晨的疑問,金袍少年的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說法。
“本王祁修崖,乃是山脈化形而王,說起來屬於精怪一族,在莽荒古時代得天地造化可證得神位,現如今只能和苟延殘喘。”
祁修崖帶著一抹自嘲,似乎有些不願意提起過往。
不過蕭晨卻是明白,其所言是也不是的因由了,說他不是兇獸一族,但是如今卻是和兇獸族攪合到了一起,更何況在世人看來,精怪和兇獸也有什麼區別。
實際上這也是一個久遠之前遺留下來的問題,當年獸族一隻化妖而開闢妖界,有著一部分山林精怪同樣是化身為妖。
而兇獸和這些精怪同樣是生存在山林之中,說成一族還是兩族早已經是分不清楚了。
“原來是一方山神。”
蕭晨輕聲回應道,山脈化形而出,在莽荒神靈之時不就是山神嘛!
此刻他有些明白了,為何那些兇獸前赴後繼的送死,祁修崖絲毫沒有感覺,感情不是一個種族。
祁修崖沒有什麼變化,示意蕭晨品嚐一下血酒,兩人似乎都沒有提起萬里之外的血火拼殺。
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看似普通的聊天,但是雙方早已經是進入了博弈,誰也不提萬里之外的血戰,誰先開口就已經是落了先機。
“數年之前,貴部那株建木堪破桎梏晉升到王境,不知道人王何時讓其迴歸我族!”
就這樣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暢飲起來,過了足足一刻鐘,祁修崖出聲說道。
好大的口氣!
蕭晨將酒杯中的血酒嚥下,嘴角顯出一抹冷笑。
天下萬靈,山川地脈,大江湖泊,靈木神樹,藥草精粹,甚至虛空中的各種氣流,朝霞雲朵,在莽荒時期皆是有著機緣通靈封神,所以就有著精怪神族,當然現在只能叫精怪了。
這般算下來,建木神樹卻是屬於靈萃精怪一族。
“山神說笑了,如今乃是皇道時代神靈寂滅。”
蕭晨說了一般,伸出手拿起酒壺為自己重新斟滿一杯,言外之意,就是時代不同了,所謂的種族劃分他可不承認。
對於蕭晨話外之意,祁修崖自然是聽得出來。
實際上作為精怪一脈,他也有著不得已的苦衷,正如蕭晨所言時代不同了,這方天地的運轉法則發生了極大的變化,神靈都寂滅了,當初那個時代天地法則下,精怪修煉到極致可以封神。
但是現在,封神無望就不提了,精怪一族乃是從通靈之體中誕生,眼下天地變化之下,讓他們化形而出變難了何止萬倍。
修煉之中還要受到了種種劫難,有自身,還有著外界,諸天百界皆是抓捕強大的精怪作為兵器的器魂。
這般情況下,精怪族的生存狀況十分的嚴峻,甚至可以說快要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
無他,化形難,修煉難,從誕生源頭一劫,又從生長之中降下一劫,兩劫之下,能夠剩下的精怪還能剩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