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了,陸小曼躡手躡腳的開啟房門,屋子裡靜悄悄的,爸媽房間傳出輕微的鼾聲。
她小心的開啟大門,又輕輕的鎖上。
外面的風很大,空氣格外清冷,萬物都籠罩在冰冷的黑暗之中,街道很冷清,偶爾在黑暗的甬道上走過一個人影,看上去也像幽靈一般。
平時膽大包天陸小曼此刻也有些許害怕,旁邊的蘇言走的很快,她幾乎小跑著才能趕上他。
半個小時後,他們來到交警大隊,後面的場地堆滿了事故待處理車輛,可大門是鎖著的,蘇言可以穿門而入,陸小曼卻為難了。
她探著頭看了看,裡面似乎沒有值班的交警,又觀察了一會周圍的攝像頭,最後尋找了一個鏡頭盲區,退後幾步,嘴巴往手上吹了兩口熱氣,縱身一躍,左手攀上圍牆頂,右腳起勁一蹬,便跳了下去。
裡面的蘇言,被她這嫻熟的動作給看呆了,這哪像個女生啊,他還以為她會因為進不去,像別的女生一樣嘰嘰歪歪的抱怨不停,哪知道,他都還沒想出怎麼把她弄進來的辦法,她就給翻過來了。要說圍牆還是有那麼高的。
“傻楞著幹嘛?找車啊!”陸小曼催促著蘇言。
這些車很多都撞的面目全非了,蘇言在裡面轉悠半天,終於停在一輛白色寶馬i8前:“應該就是這個。”
“什麼叫應該是?你自己的車,你不熟悉嗎?”
“太多了,這個又不常開。”蘇言淡淡的說道。
“兩百多萬的車,撞成了這樣!被兩輛半掛前後夾擊,撞得慘不忍睹,”陸小曼心疼的很,心裡嘀咕著。這可是她最愛的一款車。恐怕這輩子她也買不起,而眼前這男人,看到他的車成了這樣卻沒有半分的心疼,竟然還說這只是他家裡一輛不常開的閒置車。這有錢人的世界她是不懂。
車身完全變形,這要找裡面的東西可不是一間容易的事兒,加上又沒工具,蘇言又幫不上忙。
她左看右尋,終於在另一輛車上找到一把長鉗,他把鉗子伸進駕駛位前,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掰出一個拳頭大的縫隙,她把手伸進去,使勁的拉儲物盒蓋,拉了半天終於開啟了,項鍊正完好無損的躺在那。
她正開心大功告成,可項鍊拉到一半,十字架被壓癟了儲物盒卡住了,她再次把手伸進去試著搬開,她摸到卡住的位置取出十字架,指甲卻在縮回的時候被堅硬的金屬類東西紮了進去,鮮血不住的往外冒。
她疼的眼淚就出來了,蘇言忙拉起她的手,愧疚的想看看她傷的多重,可試了幾次,手都直接穿越過去了,他根本都碰不到她的身體。
她摸了下口袋,還好有包手帕紙,她忍住痛輕輕的包紮好傷口,血也漸漸止住了,可不小心,胳膊碰到了長鉗,哐噹一聲,鉗子落到了地面。
值班室的燈,瞬間亮了起來。一個厚重的男聲吼道:“是誰?誰在外面?然後他們就聽到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現在如果翻圍牆過去,肯定會被抓住,況且外面的圍牆被路基墊高了些的,這裡面望外翻,她還真沒有勝算。
陸小曼思考了一下,撿起地上一些枯樹枝和石頭在值班室出口擺了幾下。
然後躲在一個角落裡。
“你在幹嘛?”蘇言問。
“佈陣。”陸小曼小聲的說道。
蘇言只差笑出了聲,你這小丫頭片子還會佈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