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我就扔?”
裴舟霧捏緊了毛巾,手背上爆出的筋顯露出他內心的氣惱。
好不容易消下去的怨氣,這會又冒了出來。
甚至愈發強烈。
柳扶楹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說錯了話。
“你說的那些都是哄我的,什麼在你心裡只有我才是你真正的夫君,你分明就只顧著你自己快活,實際還是將我當成個供你玩樂的情夫。”
他氣的眼睛都紅了。
柳扶楹只心道糟了,真是一刻也不得鬆懈。
這才將他哄好多久。
不過她也已經認清了,只要裴舟霧一天還是這般的“姦夫”身份,他就不可能完全被哄好的。
“夫君誤會了,你聽我解釋。”
她坐的離他近了些,拉住他衣袖的同時強迫自己的腦子快些轉起來。
“我…我的意思是,夫君你什麼時候走,我跟你一起走呀,你肯定也在客棧開了客房的,我是想去你那裡過夜,在你那裡就不會有人打擾”
“說謊!”
“沒有,都說了今晚好好抱你抱個夠的,我怎麼會和你分開。”
裴舟霧不接話,只靜靜看著她看的她心裡發慌。
“夫君?”
“夫君你別這樣看我,我害怕。”
裴舟霧坐正了身去,低頭面容凝重的看著手中的毛巾,又輕又心酸的回了一句,“我已經不知道你說的話,究竟哪句真,哪句假。”
那個側臉在昏黃的燭影下顯得格外落寞。
眼下便已然是這般,可見在柳扶楹看不到的這三年裡,他深夜獨坐時又是什麼樣子的。
想到這裡,柳扶楹心裡終究還是像被尖針刺了一下的疼。
說她完全沒有感觸,那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夫君我錯了。”她抱住裴舟霧,言辭也真誠了幾分,“是我不好,你要生氣也是應該的,不管說什麼即便是罵我也好,我都受著好不好。”
裴舟霧回過臉看她。
明明什麼都沒說,卻又像是什麼都說了,所有的不甘怨憤或是委屈都快要從他的眼裡傾洩出來了。
唉!
真是天可憐見,怪叫人心疼的。
確實也是,才快活完就問人傢什麼時候走,把他當成什麼了。
“我今晚不走。”
“好好好。”柳扶楹急忙應和,挽住他又道:“今晚夫君就與我同床而眠,我抱著夫君睡,就像從前一樣。”
她取過裴舟霧手裡的毛巾,起身也要幫他擦擦頭髮。
剛伸手過去,人就被攔腰抱著坐進了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