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沒砸開,柳扶楹又從地上抱起石頭再次摔砸了過去,第三次落下時,那塊門鎖終於脫落連帶著房門都破了一塊。
“夫人,門被砸成這樣,將軍不就知道有人闖進來了嗎,追查起來……”
“我怕他沈修年會知道嗎?”
她倒是想看看沈修年知道以後,究竟能奈她何。
進了門,柳扶楹就四處翻找起來。
桌案,櫃屜,書架,哪兒都找過了就是沒發現之前他們口中說的那封信,心急之時也顧不得什麼分寸,東西落了一地,遭賊劫過一般。
不知摸到了書櫃何處,只聽嘎噔一聲,而後從書櫃正中間彈出了一隻小抽屜。
裡面放了好些貴重物品,柳扶楹眼裡卻只有那封黃皮信。
拆封一瞧,信紙共有兩頁,最後落款處還按有印章,是枚官印。
從頭到尾細細看過,終於明白始末。
陷害裴舟霧的竟是當朝的宰相,是他勾結裴家軍中要員將戰中重要的資訊洩露給了敵軍,使得敵軍破了邊城致使我方死傷慘重。
柳扶楹捏著信,眉心發皺心跳不止。
她對朝堂後宮之事並不關注,卻也知道宮中的麗貴妃是宰相之女,除了太子,皇帝最喜愛的就是麗貴妃的兒子。
想到這裡,柳扶楹就明白了。
皇后及太子依仗的除了皇帝的寵愛,剩下便是母族的強大。
裴舟霧戰功無數,裴家榮寵無雙,只要裴家強盛,皇后和太子的位置就無人能撼動。
裴舟霧倒了,裴家倒了,皇后失寵便難保太子之位不會旁落。
太子,未來的國君啊,若有機會誰不眼熱。
“夫人。”
金梨輕輕喚她,提醒她不要一直髮愣。
回神後,她將信紙裝回了信封裡,然後大步走出書房任由地上凌亂不堪絲毫沒有要將其整理乾淨的意思。
出了府,套了輛最普通的馬車就去往了裴家方向。
裴家對街,正好有一間京中有名的首飾鋪,柳扶楹只佯裝是去看首飾的。
精挑細選,也挑了兩件首飾。
付完銀子,正好看見金梨進了鋪內,手裡還提著幾包東西,上前來說:“夫人,奴婢已經將您愛吃的香棗糕買回來了,排了好久的隊呢,夫人要不要上車趁熱吃?”
“好啊,我正饞著這一口呢。”
店內夥計恭敬的將兩人送了出來,上了馬車待啟程後,金梨就貼了過來對柳扶楹耳語道:“夫人,信已經送進裴家了。”
“沒叫人發現你吧?”
“沒有,我找了街上一個抓糖葫蘆的小孩去送的信,告訴他讓他說是一個白鬍子老頭交於他的信,要將信送到裴家住手上。我隔著街假裝買東西親眼確認裴家的人收了信進門,後來又找那個小孩問過,沒出什麼紕漏。那小孩長得普普通通沒有什麼可記憶的地方,即便想找也找不來的。”
“那就好。”
“那夫人,接下來怎麼辦?”
柳扶楹往後一靠,思索後回說:“接下來怎麼辦就與我無關了,我已經做了我能做的。”
裴家家規森嚴御下嚴謹是出了名的,即便是看門的小廝也戰戰兢兢不敢懈怠,這個時辰,裴父裴母都是在家的,第一時間便能收到信件。
之後如何,不由她管控。
“夫人,他們收到了信將真相告知皇上後,裴國舅是不是馬上就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