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後座內,他徑直就掏出手機撥下傅中天的號碼,而石恆也快速繞到副駕駛座上,關上車門驅車離開。
很快,電話就被那頭的人接通了。
傅中天遒勁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了過來,“什麼事?”
“婚期延後,不是應該提前通知我一聲?”傅寒深對此事有點耿耿於懷,耿耿於懷的不是傅中天擅自做決定把婚期延後,而是傅中天那麼輕易就動搖。
傅中天並不是一個輕易動搖的人。
傅中天倒也是幹脆,“今天早上不是通知你們了嗎?”
傅寒深嗬嗬冷笑兩聲,“那您何不如,過了明天再通知?一時半會,反正您也不急。”
原本明天就是他跟宋言的婚禮。
“又不是不讓你們結婚,現在來跟我急什麼?”感覺自己兒子話裡透出來赤果果的輕蔑跟怒意,傅中天聲音很不客氣地道,“不過是往後延了點時間,你急什麼。”
“婚姻不是兒戲。”傅寒深嗓音也涼涼的,“既然都做好了接受的準備,就應當如期舉行,再者說,您跟媽之前那麼熱情似火的操辦一切,宴請了的人不少,其中不乏您的老戰友,您這說延後就延後,您老戰友們該如何去想?”
“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你們到底瞞著我多大逆不道的事情。”林絮說的那些話,不可能會那麼無緣無故,而偏偏知情的三人,就是這麼故意瞞著他。
傅中天不同於一般人,能很快的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把婚期延後,是他目前能想到最好的緩解辦法。
至少,他得先了解過情況,才能做最後的打算。
傅中天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才會讓你姐這麼反對?她都已經幾十年不回來也不見我們了,現在一回來終於肯見我們,第一個就是反對你們的婚事,你跟我說說你們之前是不是幹了什麼好事?!”
“她憑空捏造。”傅寒深睜著眼睛說瞎話,波瀾不驚地說,“不想看到我們過得好,她一直以來是什麼心態你們難道不知道?”
傅中天愣了愣,林絮是什麼心態,從幾十年前他們就知道了,用恨跟冷漠來表示林絮對他們一家的態度,也不足為過,否則,也不會幾十年不見他們,還不準他們去見她,打聽她的訊息了。
但傅中天畢竟活得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於傅寒深更是瞭如指掌,就傅寒深這故意忽悠的話,實在傅中天難以相信,“她就算不想我們過得好,也沒必要在這種時候出來阻止你們。”
說到底,肯定是傅寒深跟宋言幹了什麼事,才會如此惹惱林絮,但至於是什麼事,哪怕閱人無數的傅首長,也難以輕易猜測得到。
但直覺裡,一定不會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事。
麵對傅中天如此苛刻直接的話,傅寒深疲憊的撫撫眉心,知道是騙不過傅首長這個老奸巨猾成精的狐狸,最後隻能是道,“有些事情,為了您跟媽的身體著想,我實在很不想告訴你們,萬一你們雙雙出事,我會很罪大惡極,食不下咽,廢寢忘食……”
傅中天聽不下去了,隻冷冷地賞了他五個字,“馬屁精,虛偽。”
要是這個混賬小子真能這麼為他們著想,傅首長都覺得,他們倆老一定能再多活五十年!
眸光沉了沉,傅寒深頓了頓,背靠著後座柔軟的背椅,倒也是幹脆,風輕雲淡地說,“那就一句話說好了,不論你們是現在還是往後的態度如何,宋言這個女人,我要定了。”
“……”
“就這樣,你們好好注意身體。”
傅中天怔了一怔,還沒來得及開口,電話就被那頭的傅寒深結束通話,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嘟嘟提示聲。
然後,傅首長拿著手機,衝身邊的秘書小張問道,“他剛才跟我說什麼來著?”
小張怯怯地回,“首長,您電話不漏音,我剛才沒聽到。”
傅首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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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公司,傅寒深徑直步入辦公室內,扯了扯西裝領帶做下來,商五早早看到他,就跟著一塊進來了。
“傅總。”
商五看他,之前說要明天結婚的,這件事被確定之後,他們整個公司的人幾乎都知道,但現在卻見傅寒深出現在這裡,就暗暗揣測得出,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不然分明要到婚禮舉行的時間內,他們傅總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更不可能臉色那麼不善。
彷彿此刻誰來招惹他,誰就是往槍口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