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愉……”
看見他們,穆淑貞囁嚅的叫了聲,隨後,又看了看身邊的白皓南,見他的視線,此刻正危險地盯在景臣身上,一顆心徒然驚慌。
白皓南這個人,佔有性極度強烈,最見不得的,就是有男人在裴思愉的身邊打轉。
而此刻,偏偏裴思愉還跟景臣在一起……
穆淑貞突然有些驚恐地想,倘若白皓南知道了,裴思愉跟景臣曾有一段短暫如同曇花一現的愛情,那該將如何?
按照白皓南的脾性,可能,誰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穆淑貞突然感到一陣驚恐,他是什麼樣的人,她很早就清楚,剛想開口去驚恐的解釋什麼,然而,身側的白皓南卻率先邁開了步伐,朝著裴思愉跟景臣的方向踱步而去。
望著他的這個舉動,穆淑貞心下重重一跳,想上前阻攔,然而,卻被身旁的阿晨攔住。
彷彿是看出她在想什麼,阿晨對她示意的搖了搖頭,如果不想惹上更多的麻煩,她最好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做出什麼事來,這些事,並不是她還能說插手就插手的。
穆淑貞瞭然到阿晨的意圖,臉色白了白,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在兩人的注視下,白皓南踱步到裴思愉跟並肩的景臣跟前,腳步一頓,他停了下來。
先是看了看神色凝固的裴思愉,接著,深邃如海的視線,又調轉向景臣,唇角輕勾,並不打什麼招呼,他看著景臣,話卻是朝裴思愉道,“這位先生,是你朋友。”
這麼一句話,甚至不知到底是疑問句還是在陳述,有點意味不明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裴思愉卻突然感到一陣沉悶,心裡頭無端的覺得沉悶,有點抗拒於白皓南的口吻,她抿緊唇,想說什麼,卻發現,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隻有眼神,一瞬不瞬地注視著白皓南。
而旁邊,麵對這個渾身上下彷彿都流露出不善意味的男人,景臣卻是顯得輕鬆得很,他甚至並不在一起白皓南那種倨傲的口吻,揚唇笑了笑,“何止是朋友,現在正處於交往中,很快沒多久,我們就會結婚,先生看上去似乎是思愉的舊識,屆時,不妨參加我們的婚禮。”
聽聞,裴思愉猛地錯愕扭頭看他,對於他的這番話,震驚無比。
不過,這也算是景臣的性格了,先發製人,早早就將所有權,歸屬到他那裡,可是……
白皓南聽著他的話,卻覺得自己好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喃喃著,他低聲重複,“參加你們的婚禮……”
頓了下,他側眸看向裴思愉,笑著勾唇,意味卻有點危險起來,“你們不止現在交往,還要結婚?”
並且,還想請他去?
這麼多年,白皓南還是頭一遭,聽到如此令人可笑的事情。
裴思愉聽得出他語言中的嘲諷,臉色極其的不自然,景臣還並不知道,她跟這個男人的關係。
盡管,她自己始終不能接受,也聯想不到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可這似乎,是無法抹滅的事實……
她抿緊了唇,麵色沉重地盯著白皓南。
白皓南忽而笑了笑,徒然伸手,直接將裴思愉扯到懷裡來,他捏她的下頜,眯眸笑著,卻極度的危險,“你難道沒有告訴這位先生,你已經有丈夫了麼?還怎麼跟他結婚?”
他笑著,看上去是那般溫和,然而他捏住她下頜的力道,卻是疼得裴思愉有種,他有一瞬想要把她捏碎的衝動。
旁邊,景臣聽聞了這句話,眼底閃現過一絲錯愕跟鬆滯,丈夫……
麵色慘白了下去,裴思愉咬緊牙關,眸光冷冷地注視他,“可是,我不會承認你。”
“嗯?”白皓南看著她,眼中似笑非笑,模樣像是寵溺,但讓人感覺到更多的,是一種疑似冷血的殘忍,“什麼是不會承認我?”
“你不是我丈夫!”霍然用力甩開他鉗住的手,裴思愉往後退了兩步,雙手攥了緊,眼神流露出對他的絲絲恨意,一字一頓,“我沒有你這樣的丈夫!”
她不會原諒一個讓她母親對他下跪的男人,她更不會有這樣的一個丈夫,若不是白皓南在裴晉川耳邊說了什麼,裴晉川怎麼此刻還趟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連醫生都說,他可能腦內癱了……
想著因為他的出現,而給裴家帶來的種種麻煩,以及穆淑貞種種卑微的模樣,裴思愉對他的恨意,就有些難以自控的散發出來,她無法忍受一個連她家人都不放在眼底自大狂妄的人,她也不需要這樣的丈夫。
聽著她的話,白皓南若有似無地笑,慢慢的,他移開步子,又朝她走近,“思愉,你真的太累了,才會說這種糊塗話,我是你丈夫,這是……”
話還沒說完,他欲要去將她抓過來,然而剛剛伸出去還沒能碰到她的手,卻驟然被忽視的男人一手攫住。
白皓南視線偏下,望著手腕被人握住的手,然後,一雙眸子漸漸染上陰鷙,一點一點的調轉向,突然伸出手來抓住他手腕,不讓他觸碰到裴思愉的男人。
景臣神色亦是冷然,麵對著白皓南陰鷙的神色,他的態度卻絲毫沒有示弱,逐字逐句的,他說,“我說過了,她是我未婚妻,別隨隨便便,來碰我的女人。”
不僅是裴思愉為他這句話感到錯愕,連白皓南盯著他的視線也有些訝異了起。
“你的女人?”他好笑的玩味著這句話,語氣卻森森沉沉,彷彿在看一個小醜一般的笑著,顯得那樣嘲弄跟不屑,“你方才難道沒有聽到,我是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