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臣以前不論在外麵怎麼玩,可卻從未有過一個女人,能踏入這個地方,這還是第一次,陳叔見到景臣帶女孩子回來。
這是什麼意思,陳叔不會多想也不會多問,身為景家的管家,什麼時候該開口什麼時候不要說話,他還是很清楚的。
而且,不管景臣帶這個女孩子回來的目的是什麼,單單是破了這第一次的用心,就可見一斑。
陳叔很快就不發一語的離開,而裴思愉則始終還定在門口。
沙發內,景臣發覺她遲遲沒有挪步進來,便抬起眼眸,瞟向她,揚起眉梢問,“你還要繼續站在門口多久?”
斂下眼眸,裴思愉隻好彎下腰,從鞋櫃裡拿出一雙男式拖鞋套到腳上,爾後才走進來說,“麻煩景公子做什麼,能提前告知一聲。”
她都沒點心理準備,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他帶到他住的地方來了,這種事情,容不得她不多想。
景臣眉梢揚得更高了,他都不覺得有什麼,反而是她先介意起來了?
“會做晚餐嗎?”並不介意她的話,從沙發中站起身,景臣雙手抄進褲兜裡,灼灼地目光盯著她,靚眼地玫色唇角微翹,“我有些餓了。”
裴思愉聞言不動,聳聳肩,出口是兩個幹脆利落的謊言字眼,“不會。”
“嗬。”低低地笑出這麼一個字音,景臣一對魅惑迷人的眼眸瞟著她,下巴衝廚房的方向抬了抬,“去做你最拿手的義大利麵。”
裴思愉倏然一愣,他是怎麼知道,她最拿手的是義大利麵?
禁不住的,她開始打量起他來,一對柳眉漸漸蹙了起,眼中充滿了試探,“你打聽過我?還是讓人查過我?”
像他們這些人,要查一個人或者打聽一個人,簡直輕而易舉,可這麼問完之後,她卻又覺得不對。
她最拿手的菜式有多少年沒再做過,連她自己都快記不清了,漸漸,甚至連她自己都忘記了她最拿手的是什麼。
就算他讓人打聽,也絕打聽不到。
可如若不是如此,他又怎麼會知道她最拿手的是什麼?甚至……連她喜歡吃的口味是什麼,他似乎也一清二楚的樣子。
這麼想著,就讓裴思愉愈發感到迷惑起來,連帶看著景臣的目光,也充滿了一層略略犀利的試探。
景臣卻並不對她解釋,勾唇淡笑著,轉身往樓上邁開步伐,“作為我把你從酒吧裡帶出來的補償,等我上樓洗個澡下來,希望我所期待的義大利麵已經擺上桌。”
隻留下這麼一句話,他甚至都不回頭看她,頎長挺拔的身姿,已經走上了複式樓梯。
裴思愉定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是有些覺得不可理喻地笑了,這算什麼?
她分明也沒對他救助,讓他把她從那個男人手裡帶出來,好端端的在他這裡,就變成她欠了他的債?
她想要反駁回去,但見他的長腿已經上到二樓,消失在複式旋轉樓梯邊,就隻要生硬地嚥下滿腹想要反駁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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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景臣再下樓來時,他身上已經裹著一件寬鬆的浴袍,腳上是一雙男式拖鞋,一頭碎短的黑發沾染著水珠,為他本就俊美的五官,增添出一抹別致的風情來。
來到白色雕藝著繁複花紋的餐桌邊,瞥見桌上賣相不錯的義大利麵,他十分讚許的點了下頭,“看起來還不錯。”
裴思愉冷淡地視線掃過他,“也許裡麵會有砒霜。”
景臣勾唇無聲的笑著,在她對麵拉開椅子坐下來,拿起擺放在旁的叉子,眸光若有似無地瞟著她,“也許裡麵還有一道催情的藥。”
那戲虐笑著的口吻,猶如電流一般竄入她耳內,直逼她身上的感官,酥麻著她的全身。
裴思愉臉一紅,羞惱地瞪他,“你到底吃不吃?”
“當然吃。”他回應她的話時,嘴角邊的笑意,從未斂去,那樣像是由衷感到愉快的笑意,讓人有點難以忽視。
裴思愉心亂亂的,她就不懂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對,才會真的給他做什麼麵,按照她的性格,應該是早就甩身走人才對。
幾番尋思無果,她隻能是用,就當她報答他帶她離開酒吧,導致她沒被別人糾纏這種讓她自己感到荒唐的理由。
景臣好看的手指拿著叉子捲了麵放到嘴中,細嚼慢嚥了會,心裡頭說不清是什麼樣的感覺,一切都是那樣讓他感到熟悉又陌生的。
抬頭,他衝對麵的她笑道,“味道很不錯。”
很有記憶中的感覺。
對於他的誇讚,裴思愉沒多大的情緒,麵上也不見表露出什麼喜悅來,隻有一雙平淡的眸子瞟著他。
“喂。”放下叉子,景臣忽然衝她問,“這種感覺跟畫麵,有沒有讓你覺得很熟悉?”
他那雙似真似假總是噙著笑意的眼神裡,突然變得有點認真而試探,彷彿是想從她身上尋覓什麼。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選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