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之前有過來這裡一次,這裡的大部分人都還記得她,當她經過部分人身邊時,每個人幾乎都齊齊衝她問好,宋言笑著回了話,便到了自己的位置中坐下。
她的位置不在最前也不在最後,更不是居中,而是在第五排的邊沿處。
宋言不清楚這麼安排,到底是陸鬱瞭解她的性格,還是隻是隨意這麼安排的,但相對來說,這樣反而能讓她感到輕鬆,起碼在一對軍人士兵的隊伍中,這樣的位置讓她沒感到有那麼多的壓迫感。
隻不過,坐下來後宋言就看到,自己身邊還有一個位置是空著的。
她小聲衝前麵計程車兵問了句,“請問還有誰沒來嗎?”
士兵看了看她身邊空著的位置,隻是一笑,沒頭沒尾地道,“嫂子你不用在意,該來的總會來的。”
“呃……”
問個位置是否有人還沒到,也需要這麼高深?
見士兵憨厚的臉上神秘地笑容,宋言無奈地隻能衝他莞爾一笑,沒再繼續多問什麼。
很快,見所有人都落坐了,前麵站得筆直的陸鬱讓人上來住持,自己則尋了個位置,也在坐下來。
他的位置距離宋言這裡不算遠,爾後衝宋言微微點頭一笑,宋言接觸到他的視線,亦是回了個禮貌頷首。
雖然一切看起來是如此正常,但無端地,讓宋言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心裡騰升出一種很莫須有的想法。
可,是不是她想什麼想得太多?
傅寒深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又怎麼可能出現來表演什麼節目呢?
一定是她想得太多了……
住持的人在前麵拿著話筒熱情澎湃地說了一番豪言壯語,得到大家熱情的回應後,很快就是節目的表演開始。
第一個節目是有人起頭唱了一首軍旅歌。
第二個節目一個士兵上前講了一個笑話。
第三個節目是兩個士兵去唱了一段雙簧。
第四個節目是……
剛剛欲要到第四個節目,看得聚精會神完全被氣氛感染的宋言,突然感到一陣熟悉的氣息忽然慢慢朝她靠近,那種熟悉之感彷彿在她心底繾綣了千百萬遍,讓她心髒猛地咯噔一跳,盯著前麵的視線倏然一僵。
身邊一直被擱淺著的位置,突然有男人壓迫的身姿坐了下來,哪怕不用側頭去看,宋言也依舊能感知得到,身邊那股氣息是有多熟悉,彷彿深刻了在她的骨髓裡。
放在腿上的手緊接著又被男人的大掌握住,他視線隨著她一同望著前麵,低低的嗓音,在夜色裡彷如大提琴上美妙的樂章,動聽而沁人心脾,“節目很好看?”
原先還懷疑過他會出現在這裡,但真正到了這一刻,卻讓人彷彿置身夢境,她突然就覺得,這一定是幻覺,直至他低沉磁性地嗓音又再一次的響起……
“手怎麼這麼冷?”他一直手掌握住她的,接觸著她微涼的手心,英俊的眉梢蹙了蹙,再看了看她,眉頭擰得更緊了,像是不悅,“還穿得這麼少?”
她身上隻著一件簡單的衣服,本就愈發消瘦的身體,在山區的夜裡,看上去就更顯單薄。
“山裡不同其他地方,晚上都會比較冷,穿得這麼少,想明天鬧出毛病?”一邊說著,他一邊脫掉自己身上的外套,直接給她披上,口吻依舊是不快的,“這點常識都沒有,也還敢隨處亂跑。”
盡管他說話的口氣很不快,卻莫名有種倨傲地溫暖,讓她真就那麼覺得,自己是多麼無知,而他就是那個可以讓人安心依靠的彼岸。
心裡頭又是一陣抽搐,突然就感到一種莫須有的委屈感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