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情都已經在這兩天內全部交給景臣了,以後會在國外發展。”傅寒深言簡意賅地解釋,“出國手續都已經辦好,明天就離開。”
傅老太太其實早就有所預料,傅寒深一定會有什麼動作,絕不可能一直就這麼耗著,等著傅中天失去耐心後,真出手來強迫兩人分開。
隻是,她沒有想到會來得這麼快這麼突然,一時間有些難以消化,方才還笑著的臉,此刻就有些勉強了。
淡淡喟歎一聲,思來思去,傅老太太隻能是道,“出國也好,出國也沒有那麼多麻煩找來,小源也能生活得更無憂些,沒有你爸時時刻刻盯著,你們也都能更加高興一點,出國也好啊。”
說歸是這麼說,她整個人精神卻焉了下去。
一想到還有這麼一天時間,自己原來就要跟孫子分開,傅老太太怎麼高興得起來?
宋言看著傅老太太這個模樣,心裡有點不忍,忽然就覺得,其實每一個老人,沒有兒子女兒陪在身邊,那種感覺挺心酸的。
傅寒深凝眸望著傅老太太,輕闔了下眼眸,繼續說,“以後會經常回來看你們。”
“還是少回來一點吧。”雖然心裡有點難受了,傅老太太卻是無奈地擺擺手道,“少回來也能少點麻煩。”
傅寒深沒再開口,因為此刻傅中天專用車子,正朝他們這裡靠近。
在停車的位置秘書小張穩穩將車停下,快速下車,繞到後座,開啟後座的車門。
很快,杵著柺杖的傅中天,從後座中踏出一隻腳來。
幾日不見,傅中天彷彿蒼老了許多,盡管臉上的精神不見消沉,卻莫名讓人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滄桑。
抬眸,他犀利的老眸,一眼瞟向校門外的幾人,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僅僅隻是一站,就彰顯出令人膽顫的淩厲氣場。
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傅寒深眼神就對視上了傅中天的眼,眸光深沉而令人窺覬不出色彩。
父子倆眼神對峙著,單單隻是一個眼神,就好似各自已經交鋒了幾個匯合,這種頃刻間肅然的感覺,讓宋言大氣都不敢喘。
對視幾秒鍾,傅中天冷冷哼了一聲,將視線收回,不再看任何人。
傅老太太見他出現在這裡,言語諷刺地朝白了個眼神,“喲,我還以為我看到了誰呢,原來是傅首長呀。”
對於老伴這態度,傅中天臉色當即就冷了,哼也不哼一聲。
傅老太太可不會放過這個奚落他的機會,擺著腰朝他走過,繼續刺激著傅首長,“不是說了我不改變態度就不用回去了嘛,現在又來這裡是什麼意思啊?”然後,冷冷一笑道,“難得我們傅首長居然也會屈尊降貴來這裡,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呢。”
這一言一句的諷刺奚落,讓傅中天臉色十分地不好看,冷眸盯向走來的傅老太太,忍不住回了句,“我來等我孫子考試,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孫子?”傅老太太又是冷笑,“請問傅首長的孫子是誰啊?我怎麼不知道呢?”
“張愛華,我今天不想跟你吵架。”傅中天板著臉道,“今天晚上你最好給我回去,再若是繼續待在外麵,以後都不用回去了!”
“不回去就不回去,你當我沒地方住非賴著你啊?我有兒子養你有嗎?我有孫子天天陪著我你有嗎?”傅老太太嫌棄地瞅瞅他,“還說來等孫子考試,小源是你孫子嗎?”
傅中天氣得瞪她,“他怎麼不是我孫子了?”
“嗬嗬。”傅老太太又是一聲冷笑,抱起雙臂嫌棄道,“我沒見過有哪個當爺爺的,會想讓自己的孫子沒有親生母親,真沒看出來,原來傅首長也會把小源當成自己的孫子,我還以為他隻是我一個人的孫子呢。”
傅中天給了她一個斜眼,“張愛華,你少在這裡風言風語。”
“我風言風語?”傅老太太怒怨道,“到底是誰沒有做好爺爺的本份?還說我風言風語?你覺得有哪個人像你這樣當爺爺的嗎?傅中天,你還好意思說自己來等孫子考試呢,你也有臉來這裡,是我都替你感到丟臉。”
“愛丟就丟你的去。”看傅老太太這沒完沒了的架勢,傅中天幹脆懶得再理會她,任由著傅老太太繼續沒完沒了的嘮叨下去,一個字也不再說。
這邊的宋言看著這幅場景,不禁有點想暗暗抹汗,倆老吵起架來,還真是有點喜慶的幼稚。
傅寒深則是闔了闔眸,回頭來對她說,“走了。”
“走?”宋言疑惑,“不是說了要在這裡等小源考完試嗎?”
傅寒深牽過她的手,淡淡地道,“我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這裡暫時交給倆老。”
宋言忽然又想到,明天他們就該離開這個城市了,而林絮卻還在這裡……
“好,那我們先走吧。”如此想著,宋言也不再繼續在這裡待下去,至少還有傅老太太在,也用不著擔心什麼。
傅寒深牽著宋言的手,來到傅中天的跟前,跟他打了聲招呼,“傅首長。”
傅首長你妹!
傅中天差點就爆了句粗出去,但是想想這個逆子基本也沒怎麼叫他爸,想了想就忍了下去,冷冷地對傅寒深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