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並不想知道,但她還是淡笑著,認真說了句,“剛才我跟他,沒有發生什麼。”
會怎麼想是他的事,解不解釋,是她的事,這個解釋並不困難,她不會吝嗇這一句話。
傅寒深深沉的眸凝視她,緩緩,嘴角勾了勾,他“嗯”了一聲,俯下身去,再次含住了她的唇,解開她身上的束縛……
落地窗裡有倒影出兩具男女的身體,光線影影卓卓的。
這一晚的傅寒深,不知為何,氣勢跟行動,有點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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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裡,床頭邊的電話驟然響起。
傅中天因宋小源的事情,睡得並不踏實,電話一響,他就醒了。
拿過旁邊的眼鏡戴上,傅中天穿著睡袍起身,接過電話,口吻有點冷銳地不快,“大半夜的什麼事?有屁快放!”
那邊沉吟了一會,適才傳來傅寒深的聲音,“那個女人是誰?”
“什麼那個女人?”傅首長被他這大半夜的驚醒,很是不快,“說人話!”
按照傅寒深的脾氣,早就在傅首長吼出第一句話時就結束通話電話了,但這一次,他的脾性卻出奇的好,耐心也足,直言道,“提供卵子的女人。”
傅中天一滯,驟然想起在餐館外麵時,宋言問的那句話,當時一時沒想起她問的是什麼,後來仔細琢磨了下,大概猜出了她說的意思。
“她問你了?”
“我隻想知道提供卵子的女人是誰。”
當初傅寒深並不在這個城市內,對於提供卵子的女人,毫不知情,後來因被告知那個孩子已經沒有了,這件事就不曾追問過。
而傅家人,更是對於代孕的事件,隻字不提。
可如今這個狀況,顯然不能再繼續任由真相掩埋在過去裡,唯一知道所有答案的人,隻有當初地位最高一手操控的傅中天跟傅老太爺。
傅中天沉默了,對於過去代孕的事,始終是他心裡的一塊疙瘩,因為中間差錯跟不得已的理由苦衷太多。
沉默良久,緩緩,他才告訴了傅寒深實話……
傅老太太早就被傅中天的低吼聲驚醒了,聽聞了傅中天在電話裡跟傅寒深的對話,她雙眼不可思議的放大,猛地板過傅中天的肩膀,“你是說……”
傅中天見身邊老伴已經醒來聽到了自己的話,卻隻是長長歎息了一聲,道了一句,“孽債啊。”
相比起宋言離婚過的事,他們對宋言的虧欠,才來得更多。
傅中天早已經查出宋言的前夫是誰,卻一直沒有告訴傅老太太,甚至不在大家的麵前表露出任何一點的異樣,隻是因為,他始終覺得,宋言跟唐慕年離婚,多少是有他們的原因在裡麵。
倘若再仔細追究下來,那麼原因可以說幾乎全在他們身上了。
還有什麼顏麵再去追究宋言離婚不離婚過的事情?
傅老太太望著他忽顯滄桑的老臉,加之方才聽到的話,眼眶都紅了,抽過旁邊的紙巾,悲憤地哭濕了一張紙巾,“你跟爸都過去做了些什麼蠢事啊!你們這樣有想過對得起那個孩子嗎?當年她才十八歲左右啊!真是天殺了你們!我們真是欠了她一輩子啊!”
雖然一個女孩子代孕不好,在傅家的眼裡其實並不太能接受宋言這樣有過代孕的人,但陰差陽錯的事情這麼多,現在,真是什麼介意也顧不來了。
欠了就是欠了。
不是他們宋言也不會跟自己的前夫離婚,不會變成一個離婚過的女人,不會走到如今這個落魄的地步……
心裡頭被沉重的過往堆壓著,傅中天下意識的想拿過一支煙來抽,可一想到傅老太太身體還不如他好,又是才剛出院,最後剛拿過煙,又悄悄放下,轉而拍了拍傅老太太的肩膀安慰道,“行了行了,哭也沒用了,別又犯心髒病,接下來的事情交給傅二了。”
“說得倒是好聽!”一想到宋言跟宋小源,傅老太太又哭濕了一張紙巾,“真是作孽啊!苦了他們了……”
傅首長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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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沒有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