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公寓門被人從外麵急促按響。
宋言過去開門時,外麵是一臉慌張的裴思愉,“宋言,出事了!”
她怔了怔。
裴思愉將手中的報紙遞到她麵前,“你看看這個!”
“……”
接過報紙,當看到上麵的新聞時,宋言臉色刷地慘白下去,呼吸倏然急促不穩,手指不可遏製的顫抖著。
“不知道究竟是誰做的!我看到的第一時間就趕來找你了!”裴思愉攥緊雙手,即是擔憂地望著她,又滿臉的憤怒,“該死!是誰這麼缺德!”
黑白分明的眼珠定定睨著報紙上的新文,宋言身形難以抑製的抖動,唇瓣失去了血色。
驟然,腦海裡閃過什麼,她忙按住裴思愉的雙肩,滿臉盡是慌張之色,“幫我送小源去學校,別讓這件事給他看到,我有事要離開。”
“你要去哪……”
裴思愉的話還沒問完,宋言就已經鬆開了她,腳上趿拉一雙拖鞋,便朝外衝了出去。
看她這麼急切的樣子,裴思愉忽然漸漸有些明白她要去哪裡了。
此生,除了唐慕年那個男人,還沒有一個人能讓她這麼奮不顧身過吧……
急急衝到樓下,宋言想要攔車離開後,有一輛熟悉的黑色賓利停到她方才站著攔車的位置,後座車窗滑下,露出男人剛硬冷峻的麵龐。
傅寒深臉色不是很好,望著那輛漸漸遠去的計程車,一雙幽深的眸深沉到看不見底。
緩緩,他低沉開口,語氣有些危險的意味,“去刊登這次報紙的那家雜誌社。”
石恆點了下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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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宋言用最快的時間趕到唐慕年所在的醫院時,病房裡還有一個她所不認識的女人在裡麵。
女人大概跟她差不多的年紀,長相漂亮清純,眼眸清澈而毫無雜質,明亮中帶著一種天然般的清純,穿著一身得體洋裝,頗有一股大家閨秀的尊貴感。
在看到這個她從未見過的陌生女人那一刻,宋言站在門口的腳步倏然僵住,凝滯的視線慢慢看向坐在輪椅中的唐慕年。
恰好,他的視線也朝病房門口的她投來。
隻是,眼神很冷,他的眼神冷到像是要將她凍結,當觸及到他冰冷到足以凍結人心的目光時,宋言感到自己一顆心重重的跌入穀底。
幾目相交到一起,坐在唐慕年身旁的柳卿卿看到她出現在這裡,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她忙站起身,微微笑著對唐慕年說,“我想起我還沒給我媽買藥,我先去拿藥,等會再過來看你。”
唐慕年沒有回答她,柳卿卿倒也不介意,回身走到病房門口,經過宋言身邊時,她微微點頭的一笑,沒說什麼,爾後離開。
宋言抬眸定定的凝視著唐慕年,視線漸漸移到他手中捏著的報紙,眼神沉了又沉,心底泛起一股冰冷之意。
他果然還是看到了……
“唐慕年,我……”
“不用說了。”他開口,連語氣都帶著一股冰冷的厭惡之意,眸光從她身上收回來,別到一邊,淡漠地不再看她,“別再出現在我麵前,離開。”
他冷冷淡淡的一句話,卻像是一根根的針刺,紮得她千瘡百孔。
努力平複著呼吸,她咬牙,盯著他,緩緩邁步進來,逐字逐句,“你能不能相信我這一次?”
隻是一次。
哪怕隻是這麼一次也好。
不用完全可以相信,但起碼隻要給她一點點的信任就可以了。
真的不需要太多,隻要一點點,隻要這一次……
“相信你?”看不到她眼眸深處的受傷,唐慕年笑了,笑得那麼憤怒而自嘲,笑得近似瘋狂了般,回頭用力地將手中報紙扔到她身上,“你一次次的讓我相信你結果就是你跟別的男人生了孩子而已!!”
報紙砸到她身上,緩緩落在地麵,攤開時,隻見報紙的頭條赫然是一篇不堪的字眼——唐氏總裁隱婚妻子婚內出軌在外養育私生子,唐總戴了六年綠帽卻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