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胸口一滯,唐慕年音量加大了些,充滿了可怕的氣息席捲而來。
死死的咬住牙,她雙手攥了緊,胸口不斷的跌宕起伏這,卻是站在他旁邊沒動,隻是頑固的盯著他,彷彿是在蘊滿淚水的眼眸在控訴,控訴他的無情,他的決絕。
她喜歡這個男人,從很久以前就可以稱之為愛了,但是他的眼底,除了宋言那個女人之外,從來就不曾真正看過別的女人。
她知道他們之間從小就認得,所以喜歡也是無可厚非,但宋言那個女人早就已經背叛他了,他還喜歡什麼?
不是都說男人絕對不能原諒一個背叛過自己的女人嗎?
特別是像他這麼擁有如此高自尊心的男人,怎麼能一而再的踐踏自己的尊嚴,綁著一個他沒多少感情,對他也沒有感情的女人?
一定要自我摧殘到什麼時候?
就在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格外僵硬時,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麵開啟了,兩人同時側頭,朝門口凝視而去。
剛剛開啟門進來的宋言,見到客廳裡的場景,怔了一怔。
溫佳期?
眉心微微擰了下,宋言目光又調到唐慕年的身上,見他已經能起身到沙發這裡來坐了,看來是恢複不少。
因她的突然出現,三個人之見的氣氛,又出於更加詭異而僵硬的狀態。
溫佳期在凝見門口的人是宋言時,一對漂亮的美眸頓時憎恨了不少,雙眸彷彿被一團團的怒火取而代之,讓她恨不得此刻就去狠狠的戳穿這個女人的假麵具,讓她滾出這裡!
一對漆黑的眸定定凝在門口的女人身上,唐慕年嘴角忽而翹了翹,一抹不自覺的釋然笑意,輕輕的蕩過他的唇角邊,緩緩,他沙啞而性感的嗓音,問,“你去哪了?”
自動將溫佳期仇視的目光視若無睹,宋言手中提著她從外麵打包回來的午餐,眉目清淡,倒也算誠實,說,“警察找我去做筆錄了。”
經她這麼一說,唐慕年就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不由得稍稍安下了心,原來是去做筆錄……
“有說什麼為難你的話?”他又問,視線不曾從她身上移開過,專製得彷彿眼底隻有她一個,目光熠熠生輝。
“沒什麼,就是很簡單的問話,把事情大致交代了一遍。”走到茶幾邊,她兀自將手中袋子裡裝的午餐放下,開啟餐盒,起身凝視他道,“你大概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吃什麼東西的,又是發燒,現在體力不好,既然醒了,就吃點東西,補充下體力,對你的身體好。”
午餐是很清淡的白粥配一些菜餚,不顯油膩,但看起來很有營養。
唐慕年掃了一眼茶幾上的午餐,斂了斂眸,說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怎樣的,忽然踏實得讓他難以相信,就像是夢境一般。
不過,他倒是沒有拒絕,此時此刻,竟也不想拒絕,如果這是他們之間最後短暫時光裡難得的溫馨安然,他貪婪的暫時享受一會,應該也沒什麼不妥的吧。
溫佳期聽不懂他們的對話,見唐慕年真的動了宋言買來的午餐,她的手攥得緊了又緊,手背上的青筋突顯。
她很清楚,就現在這種畫麵,這種被他們兩人都無視的情況下,她是應該離開的!
她也應該有負氣得直接甩身走掉的衝動,然而反而是這種情況下,她發覺自己反而是邁不開腳步。
腳步像是生了根,挪不動,移不開,整個人定定的杵在那兒,身體不聽使喚似的定了根。
宋言抬起眼眸時,對視上的就是溫佳期一雙充滿冰冷狠毒的目光,眉心不自覺的擰了擰。
對於溫佳期,她也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而且也應該沒什麼好說的,想想,還是繼續當她不存在吧,她喜歡站在這裡多久就是多久。
然而,唐慕年不如她看得淡,見溫佳期久久站在那裡不動,頓時不悅的抬眸,冷眸凝視她,毫不客氣的開口,“你還要在這裡站多久?”
語氣中的逐客之意明顯。
“該走的人不是我。”溫佳期胸口一起一伏的,深處顫抖的手指,直指宋言,狠狠她,“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