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多想,她大概也能猜得出,在她離開之後,這個男人估計一時怒意飆升,直接就把紗布扯下來了,導致原本能不久時間就能痊癒的傷口,感染紅腫,傷口明顯有腐爛的跡象。
這種人,真是不論過去多久,都始終這幅不是虐別人,就是自虐的態度,還真讓人無奈。
輕輕歎了口氣,宋言又從藥箱裡拿出消毒水,傷藥,紗布等等一係列的東西,重新給他的傷口清理,消腫,上藥,包紮。
待做完這些,取出他口中含著的溫度計來看,宋言整個人都頭疼不已,居然發燒到了四十一度,他到底還想不想活下去?
難怪會直接昏迷了。
緊接著,見他這副燒得不行的模樣,宋言給他又是吃藥又是打針,沒一刻停下來的忙碌著。
終於忙完所有事情,時針已經指向早上十點,長長呼了口氣,她在床沿邊坐了下來,細心觀察唐慕年的情況。
在等待中,時間緩緩流逝,床上的唐慕年還沒醒來,倒是響起了門鈴聲。
正在出神不知想著什麼的宋言即刻回神,聽到門鈴聲,她狐疑蹙了蹙眉,倏爾,站起身往外走去。
門開啟,外麵是幾個穿著警服的警察。
“請問,您是宋小姐嗎?”其中一人見她開門,率先開口詢問。
宋言點了點頭,“我是。”
“是這樣的。”警察委婉的開口,“不知您昨晚是不是遇到了綁架事件?或者是不是上了一輛計程車,導致被劫持?”
聽聞他這麼說,宋言就明白了他們是為何而來的,腦海中又閃現了之前的一幕幕,心底微涼,仍舊感覺到恐懼不已。
盡管如此,她也還是點了下頭,承認昨晚之事。
“犯人說昨晚您是被唐慕年先生救走的,能麻煩你們兩人一起到警察局一趟嗎?”警察道,“犯人我們已經抓捕歸案,現在想請你們到警察局錄下口供,請問你們現在方便嗎?”
聽聞犯人被抓了,宋言稍稍鬆了口氣,昨晚唐慕年將那人打暈後兩人就走了,後來又各自身上傷口的問題,沒怎麼理會那個犯人,之後想想很是不妥,再想報警時,卻感覺已晚,隻好作罷了。
“唐慕年現在身體不舒服,人在昏迷,我跟你們走吧。”知道錄口供並沒什麼,宋言倒能坦然接受。
現在她也給唐慕年處理過了,等他醒來再叮囑些事情用些藥,大體也沒多大問題,倒也能安心離開一會。
“好的。”警察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了。”
回身收拾了下東西,見唐慕年還是沒有醒來,宋言隻好跟著警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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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警察局時,宋言很意外地見到一個本不該在這裡的男人——傅寒深。
他懶散的坐在交椅中,口中不時的在說著什麼,對麵正在坐記錄的警察額頭不時的滲出冷汗,做記錄的手一刻也沒敢停下。
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隻見他臉龐線條分明,刀削分明的五官,遍佈著冷峻色調,筆挺的鼻樑,是恰到好處的好看,深邃幽長的睫毛不帶一絲情愫,淡漠薄唇微微一張一合,碎短的墨發有股深沉穩重之感,渾身上下凝聚出一股上位者的尊貴而不容侵犯的氣質。
宋言被警察緩緩帶到他身邊的位置坐下來,奇怪又疑惑的看著他。
傅寒深發覺到她來,但對於她出現在這裡,絲毫不感到意外,顯得好似早就在預料之中的,深邃的眸淡淡瞟過她一眼,薄唇輕抿,並不對她說什麼,像是瞟過一個與己無關的人,淡漠而深沉。
隻是,他分明看著她的眼神很淡,但為何她會覺得很怪?
這又是不同於之前幾次烏龍後那種透著異樣的怪,但到底又是哪裡怪,她說不出來,隻是一種感覺。
警察快速做完他的筆錄,然後站起身朝他連連頷首,額頭虛汗不止,隱隱約約滾流下來,神情十分緊張難安,連語氣也帶著一股小心翼翼的尊敬感,“傅總,您的筆錄已經做好了。”
淡淡的“嗯”了一聲,他懶散地站起身,雙手抄在褲兜裡,倨傲挺拔的轉身朝外走去,自始至終,連聲招呼也沒有跟宋言打的意思,完全陌生得好似根本不認得她。
宋言本想率先開口打招呼的,哪知他完全將自己歸為隱形人,連讓她開口的機會都沒給,視若無睹的就這麼走了出去,一時間忽然有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奇葩感。
不過才多少天沒見而已,他就不認得她了?
記性要不要這麼差?
“宋小姐。”警察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麻煩您說說,當時事情發生的經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