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深抬眸看他,漆黑深邃的幽眸散發出詭異地疑惑,看著宋小源的眼神,帶了幾分不解。
宋小源皺了皺小眉頭,垂下澄澈眸光,擔憂的說,“如果讓她知道我現在在住院,她一定會什麼都不管就跑來的,我怕她太著急,在路上出事……”
傅寒深聲音冷卻了些,英俊的麵色更差了,“居然還讓一個孩子這麼操心,她是有多差勁?”
“不準你這樣說宋大言!”一聽他居然在詆毀自己最愛的人,宋小源登時就怒了,完全沒理會之前兩人相處的融洽,昂頭瞪向床沿邊的男人,兩隻小宇宙彷彿在燃燒著熊熊怒火,出於本能的維護,“你要是敢說宋大言半句不是,我跟你急!”
“哼。”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冷哼,傅寒深冷淡指責道,“據我瞭解,今天她下午六點就下班了,而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接近十二點,這接近六個小時的時間內,她非但沒有回去,反而連半個電話也沒有,請問這段時間內,她去了哪裡?看看你出事的這段時間內,我們打了她多少個電話?不接聽也就罷了,後麵還關機,直到此時才出現,若不是我方才通知她,她要到什麼時候才知道你在醫院裡?她把你放在什麼位置上照顧的?這樣的人,難道不夠差勁?”
“你住嘴住嘴住嘴!我不準你說她!”聽聞這一連串的無情指控,宋小源完全被激怒了,拿過後麵的枕頭,他舉起來就朝著傅寒深門麵砸過去,一張小臉蛋,滿是通紅怒火。
這些年來,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在外麵還是在學校受了委屈,那都不重要,因為那些人隻能欺負到他,他不在意別人就完全沒戲,無茬可找。
可是,他卻聽不得也看不得,別人指責宋言的半點不是。
以前唐家時而欺負她的時候,她雖然掩飾得小心翼翼不讓他看到,可是他哪裡會不知道?
好多次,他就曾想過奮不顧身的去找唐家人算賬的。
可他又清楚的明白,一旦他出現在唐家人的麵前,對宋言來說才會是更大的災難,他就隻好硬生生的忍下種種不甘。
但現在聽到連一個外人都在欺負宋大言,他就不能忍了!
枕頭直麵朝著自己砸來,傅寒深卻是完全不慌不亂,好似早有預料一般,抬手便輕鬆接住扔過來的枕頭,站起身,眉頭一蹙,聲音微冷,“你手上還在打點滴,不要亂動!”
“不要你管!你這個壞蛋!你走!我現在不想看到你!”宋小源聽不進他的話,孩子氣的倔強一麵就這麼上來了,委屈得眼淚也差點流了下來。
傅寒深也是第一次麵對孩子,特別還是脾氣上來的孩子,不知要如何對待,而要他哄人什麼的,那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三十二歲的人生裡,他連她妹妹哭的時候都沒哄過,更別說一個毫無關係的孩子。
本就不愛笑的男人,板起臉來就更可怕了,將手中的枕頭扔回床上,寒沉的眸子盯著床上的孩子,聲音冷冷的,含著警告,“不準再鬧,也不準再亂動,聽話!”
見他居然把枕頭又扔回來了,宋小源頓時氣得又抓起扔到他身上,一對小眼眸也紅紅的,“我幹嘛要聽你的話,你又不是我爸!”
“你成心跟我作對是不是?”
“那你還不是一樣在跟我作對?”
“我跟你作對是為你好,你以為我為什麼推掉所有事情,放棄工作睡覺的時間在這裡陪你?”
“我又沒叫你陪,你走啊走啊走啊!”
“你——”
“不準再跟我說話!”
“……”
剛好聽到動靜進來的石恆睨見這劍拔弩張,水火不容,如同世紀大戰一般的場麵,嘴角狠狠抽搐了一番,這是什麼情況?
之前還很和平共處的兩個人,怎麼突然間就爆發戰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