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早有預料,可在秦米婆說出來的時候,我依舊感覺骨頭生寒氣,就好像泡在墨修那個冷泉裡,又好像透骨晶釘發作時的那種寒氣。
腦中閃過浮千被關在閣樓裡的樣子,還有牛二說的那些話。
龍霞被谷逢春關在閣樓中,寧願以死擺脫。
還有剛才浮千身子就那樣隱藏在黑暗中,長身而立都能直到二樓。
那張慘白卻無害的臉朝我僵硬而努力的笑……
喉嚨突然一陣作癢,我一張嘴,翻江倒海的吐了出來。
這一開始,就怎麼也忍不住了。
我只感覺好像有一隻手,緊握著胃,將裡面本來就不多的東西往外擠。
秦米婆輕輕的嘆息著,就那樣靜靜的看著我吐。
門口光線變暗,何極握著拂塵站在門口,沉眼看著我。
等我將膽汁都吐了出來,到實在吐不出什麼了,趴在床邊乾嘔了一陣。
那個負責後勤的青年這才端了杯水遞給我,裡面泡了兩顆話梅,透著微微的酸氣。
我嘴裡發苦,抿了一口水,入品酸甜,還有著淡淡的鹽味,看樣子是鹽津梅子。
張嘴喝了一大口,我將一個梅子咬在嘴裡,這才壓住了胃裡那種絞縮的感覺。
梅子醃製得很熟,泡過水,皮不是很鹹,微酸中帶著果香。
“先換個地方。”那青年見我咬著梅子,從懷裡掏出一個布袋遞給我:“我用問天宗山上的**制的,你現在有孕,如果反胃的話,就吃點。”
我接到手裡,往旁邊走了走,那青年卻很熟練的拿著煤灰灑在那些髒東西上,然後開始清醒打掃,好像已經十分熟練了。
何極和何辜就那樣看著,我心頭原先對青年的身份懷疑又打消了。
見我沒事,何極只是看了秦米婆一眼:“你告訴她了?”
“瞞又能瞞多久,她既然已經懷了蛇胎,告訴她也好。”秦米婆輕嘆了口氣,復又開始咳了起來。
青年麻利的打掃乾淨,又往香爐裡添了香。
這次的和昨晚那個安神的不同,還著淡淡的竹葉味,好像置身於竹林,將房間那股子酸臭的味道驅散開來。
青年收拾完,很利索的走了,順帶還幫我們帶上了門。
我咬著梅子,看著秦米婆:“謝謝。”
她能告訴我這些,無非就是告訴我最壞的結果。
蛇棺不會讓我死,可如果我不能自保,那麼蛇棺裡另外一些東西,可能就會對我下手,我可能就是下一個浮千。
“你今天想和於心鶴學操蛇之術?”秦米婆看著我,復又咳了咳:“為什麼不跟我學問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