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雙……」宋青蓮轉過頭,望著盧雙雙,受了這麼多的恥辱,當見到昔日關愛自己的人還在自己眼前時,她不禁再也控制不住,抱住了盧雙雙,便崩潰地大哭了起來。
她這些天積壓在心裡的苦與痛,終於在這一刻毫無保留的釋放了出來,那撕心裂肺的哭聲直戳人心腸,叫人肝腸寸斷。
「雙雙,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已經失去了一切,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青蓮你究竟是受了什麼樣的委屈啊,這才不過短短几日,那李府上下的人究竟對你做了什麼,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模樣?」
盧雙雙看著宋青蓮這般絕望難過的樣子,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了一陣又一陣的七出,她亦抱住了宋青蓮,心酸得哭了起來。
兩個女孩一起抱頭痛哭了一陣,大概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彼此的情緒才緩和了下來,宋青蓮早已哭得筋疲力盡。
「青蓮,別哭了,我們兩個都在呢,我們會陪著你的,你慢慢和我說。」盧雙雙用手帕拭去了自己眼角的淚水,又輕輕替宋青蓮拭去了臉上的淚。
她輕輕地拍著宋青蓮的肩膀,安撫著她,輕聲問道:「這些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那一日我只聽說李老爺把你給他的兒子做妾,後來你逃了出來,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李先生派了挺多人去追捕你,之後就再也沒有聽到關於你的任何資訊。」
「這幾天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是已經逃出去了,還是又被他抓住回去了,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我這裡?」
「還有你的腳,你原本是好好的一雙腳啊,怎麼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雙雙,我……」宋青蓮深深地搖著頭,絕望地垂著淚:「他們無休無止地折磨我,從來都沒有把我當做一個人來看待,我這樣活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她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都到給了盧雙雙與簡鵬程,一邊說著,淚水一邊止不住的潸然而下。
「什麼?」知道了宋青蓮所經歷的一切,盧雙雙不禁又心疼又氣憤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憤聲道:「他們做的事是人事嗎,怎麼撞著自己有錢有勢就隨便欺負人?」
「明明知道你有心上人,卻還要強行逼迫你嫁到他們家做妾,也不問你願不願意,這不是強搶民女嗎?」.
「不光如此,他們還這樣折磨你,就算是個妾室的話,那也好歹是個主子,組織也該享受組織該有的待遇啊,這一群心腸歹毒之人,簡直是沒有人性!」
「青蓮姑娘。」簡鵬程聽了宋青蓮的經歷,也不禁心生憤懣,對她勸說道:「這一次,你既然趁著他們不備逃了出來,就再也別回到那個地方了,如果你再被他們抓回去了,將要面對的,還指不定是什麼呢?」
「你去找軒公子,和他一起離開這個京城,如果需要打掩護的話,我和雙雙幫你們打掩護,我們能做的,我們一定都幫助你們。」
「總而言之,你是不能夠留在這個虎狼之地了,你若還在李家,遲早會被他們折磨死的。」
宋青蓮搖著頭,空洞的眼眸中已經沒有了一絲色彩:「我已經逃出來一次了,我害得阿誠哥搭上性命把我救出,最終還是落到了他們的手裡。」
「他們下達了全城的通緝令抓捕我,挨家挨戶地搜查著,現在全城的百姓都知道我了,就算是我想離開,也沒有人敢放我走。」
「京城已經成了我的牢籠,我已經成了一隻折翼的鳥兒,被囚禁在了這隻牢籠之中,我終究是不可能再逃出他們的魔掌了。」
「而且……」她望著自己已經殘廢了的雙足,又一滴淚水落了下來,哀慟不已:「他們為了禁錮我,廢了我的一雙足。」
「現在我的這雙腳已經廢了,我不能再讓軒哥哥看到我這副模樣,為我擔憂了,而且我也配不上軒哥哥了……」
「那……」盧雙雙不禁皺起了眉,焦心道:「那你現在這個樣子,打算怎麼辦呢?你還有那麼久的未來呢,總不能永遠生活在這樣的黑暗中吧?」
「我……」宋青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上了雙眼,滿心絕望:「我早就已經沒有未來了,自從嫁到李府的那一刻起,宋青蓮就已經死了,現在的我也不過就是一副沒有靈魂的軀幹,再也回不到從前的樣子了。」
靜默了片刻,她復又睜開眼,抬起眼望著盧雙雙,對她請求:「雙雙,我能最後請求你一件事情嗎,能否借我一副紙筆,我要寫些東西。」
盧雙雙先是怔了一下,隨後又點點頭:「有是有,只不過你要紙筆做什麼呀?」
宋青蓮沒有多解釋,可那沙啞的聲音中卻充滿著疲憊:「我自有用處的,求你幫我這一點小忙吧。」
盧雙雙與簡鵬程對視了一眼,二人眼中皆是不解,卻也再沒有多問,盧雙雙朝簡鵬程遞了個眼色,簡鵬程便將紙筆找出,遞給了宋青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