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稚瑤笑著搖了搖頭,“他很乖。”
任泊忻看著還在蹭路稚瑤的玄武,輕聲“嘖”了一聲,他試圖轉移路稚瑤的注意力。
“如果說…..一個殺手,一直都是處於冷靜,冷漠無情的狀態,那你覺得,能讓他表現出不冷靜,甚至是…..有強烈的情緒的情況,會是因為什麼?”
他問的非常直接,這讓路稚瑤直接就聯想到了,他前兩天問的那個問題———【在屍體上做標記的含義。】
她想了想,還是比較保守的回答,“如果,這個前提是他很冷漠,那說明,他不會對一些簡單的感情共情,比如我們有的同情心等,他沒有,所以,能讓他有共情的點,大機率,只會是他所經歷過的,甚至是……在他的生命裡留下過、濃墨重彩的情感經歷。”
“那…..最有可能是哪些方向呢?”任泊忻希望能得到更為細緻的看法。
“最常見的,或許就是憎恨和慾望吧,不過憎恨的話,我想,不應該只是不冷靜,他可能會表現的更加兇殘,更加的充滿有破壞力,會不受自己理智一面的控制。那這樣的話,屍體或許就不會‘很乾淨’了。”
路稚瑤這麼說道。
“那第二種慾望,可以簡單理解為,是他很想要的某種東西,或者…..某種情感,他一直想要得到,但是,卻不曾得到,當他知道被害者輕易就得到了這些、他無論多麼努力、都得不到的東西的話,也會讓他出現不同的、甚至是強烈的情緒。”
路稚瑤抽空看了一眼任泊忻,“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可以。”任泊忻明顯很開心,“真是幫到我了。我或許有思路了。”
“那就好。”路稚瑤笑笑,看起來心情也不錯。
很快就到小區了,路稚瑤牽著玄武,任泊忻拉著那兩個箱子,嘴裡抱怨道,“我媽真是的,這些狗糧和零食、又不是不能重新買,非要從家裡帶,這什麼毛病?”
“或許,是怕開啟之後不盡快吃完的話,會受潮吧。”
任泊忻被說服了,只得任勞任怨的推著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路稚瑤牽著繩子的緣故,玄武看起來,和路稚瑤更親近些。
任泊忻開啟家門,“請進。”
路稚瑤鬆開了玄武身上的繩子,任他撒歡,然後,兩人一起把箱子裡的行李,一件一件的重新拿了出來。並擺放到合適的位置。
她抽出兩分鐘的空擋,給任母傳送了一條簡訊,報了平安。
“瑤瑤。”任泊忻叫道。
路稚瑤還在想,那條簡訊有沒有不合適的地方,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嗯?啊?”
“以你的專業來看,如果是一個催眠師,或者心理醫生,能做到控制著另一個人的精神,讓他自己把自己溺死嗎?這種可能性大嗎?”
路稚瑤沉吟幾秒鐘,很謹慎的回答。
“這種例子,其實一直都有,只不過,很多時候是被誇張化了。不過不可否認,這是真切存在的。也是可行的。只是,溺死這種死法不同於跳樓,跳樓的人,或許只需要克服最後那一瞬間的恐懼,待他真正跳下去的時候,其實,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了。結局已定。”
“而溺死不一樣,溺死,是一個長時間的過程,死者需要在這個過程中間,一直不斷的去抵抗、人本能對死亡的恐懼,這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但……如果,真的有這麼個人存在的話,那真的很恐怖。”
任泊忻明白了,“也就是說,理論上行得通,實操過程中,難度極大。”
“對,難度極大。”
“我知道了。”任泊忻暫時不再糾結於這個話題,“你過來看。”
他指著那些瓶瓶罐罐,一邊說著,一邊操作著,“你看一下,大概就是兩勺狗糧,開一個罐頭,加一點水果乾,蔬菜乾,兩片關節片,兩粒深海魚油。”
“最後,拆一瓶寵物羊奶,倒進去就好了。”
路稚瑤看了一遍,表示自己知道了。
“放心,一點兒都不會出差錯。”
“如果你有沒吃完的水果,也可以切塊給他,那就不要水果乾了。”任泊忻笑眯眯的看著路稚瑤,“多吃水果,對面板好。”
路稚瑤哭笑不得,“行,我以後帶著玄武多吃新鮮水果。”
不得不說,玄武被訓練的很好,等餐的時候一直坐著,直到下令可以吃的時候,他才上前,這樣,就不用擔心他會誤食不該吃的東西。
任泊忻還是點的上次那家的餐,只不過換了幾道菜,兩人吃過晚飯,就換了身比較方便的運動裝,帶著玄武下去散步。
兩人有說有笑,牽著玄武,真是一副美好至極的風景線。
只是,卻在兩人回去的時候,發生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