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多話,等會“傀儡”之王來了,你們不滿,就把食物當成敵人,拼命消滅便是。”賽意德接著把注意力轉向場上女子,品頭論足,露出痴迷神情,這幾日入宮,他裝出好色貪財的模樣,讓阿拉貢官員,十分輕視,把他當成遠方小酋,與他相處一室,便覺掉價,哪裡還肯對談。
出席宴會的除了侍女,也有貴婦,清一色身上是大量褶皺和蕾絲以及無數花飾,上衣是緊身胸衣,外面套著無袖的短外衣,襯衫肥大,袖子有長有短,都鑲著大量蕾絲,鞋子則用像皮革、錦緞,配以奢侈豪華的裝飾,如絲綢帶、大釦子、刺繡、珠寶等。
無數的蠟燭,燈油,一起燃燒,把黑夜映成白晝,近百名僕人忙進忙出,酒杯一空,立刻就有人倒滿,每個賓客前面,擺上了做工精細的菜餚,後面有拿著扇子搧熱之人,樂隊換了一批又一批。
馬車上感受到到的人民窮苦,與此地熱鬧,如天堂地獄極端,蘭德爾心中對阿拉貢評價,再降數分。
而斜遠對面,角落無人關心的賽意德。
“主弱臣強,奢華浪費至此,這國家也沒甚麼希望了。”喝不醉的他,酒壺已空,繼續加添。
“陛下駕到!”
萬眾矚目下,一個半大少年出現,來人正是阿拉貢十二世王“哈士奇唐奎雷”。
他鞋跟極高,使他看起來勉強像個成人,鼻子頗大,配上不大的臉,讓人很難移開目光,他配戴長劍,從鞋面開始,到肩袖止,用上十一種寶石裝飾,這不只華麗,而是病態了!
一個貴族跟在哈士奇身後,“曲臣士唐麥冬希”,也是阿拉貢最高權臣。
“宮相!”
“陛下!”
眾人行禮後,退回自己位子上,曲臣士坐在辛巴克對面,不過更近王座,而且他的座椅也比所有人寬長。
“你就是蘭德爾吧,怎麼是個瞎子,跟傳說的不一樣。”王座上,哈士奇脫下披風,佩劍,嘴巴微動,幾道菜餚馬上送到面前,一口一口喂著他,不顧任何禮儀。
論血緣,蘭德爾的外公跟哈士奇祖父為兄弟,哈士奇就算叫他表哥,他也受的起。
“陛下,這是因為…”蘭德爾握著鄧布之手,慢慢起身。
“算了!我也沒興趣聽,嗯…你的衣服不錯,男人就該穿的比女人還要華麗,坐下吧。”哈士奇接著對大臣們舉起金盃,把杯中烈酒一飲而盡。
蘭德爾記著哈士奇目中無人之態度,慢慢坐下。
“呼!”哈士奇喝完,胸口發熱,有點受不住。
“陛下您還年輕,這酒太烈,別喝太多。”有大臣勸道。
“這能叫酒?不過是濃一點的水,別把陛下當孩子,喝這個剛好。”肥胖的曲臣士拿起酒盅,上前親替哈士奇倒滿。
“好像,太烈了點,師傅。”
“連酒都喝不了,算何男人,何況一國王者!”
“那…師傅,我們乾杯。”哈士奇對著曲臣士又敬一杯。
“宮相萬歲,阿拉貢萬歲,陛下萬歲。”
下面貴族有人高喊,場面熱絡起來。
“呸!”
“奸臣!”
“死胖子!”
曲臣士排在阿拉貢和哈士奇前,所以約有四分之一的人沒喊,改在心中咒罵。
兩年前,時任阿拉貢王“桑海”離開人世,由十一歲的哈士奇登位,一個月後,身為軍事大臣的“韓羅”發動政變,除掉其他輔政,成為阿拉貢第一權臣。
哈士奇排第三,韓羅除掉他兩個兄長,把他扶上去,同時多次安排人加害於他,又當哈士奇面阻止。
長此以往,哈士奇把韓羅當成父親一樣的人物,只要麥冬希家族的請求,哈士奇無一不允,無一不聽。
半年前,韓羅在一起打獵行動中受傷不治,二十四歲的長子曲臣士,接替他的爵位和領地。
曲臣士日夜陪伴哈士奇身邊,給他無盡享樂,兩人關係突飛猛進,哈士奇後認曲臣士為老師,得一望二,曲臣士認為地位太低,又讓哈士奇加封他為“宮相”,
歐羅大陸諸王國,早期多以“輔相”為第一臣職,多為君主年幼,才會封給首席輔政大臣此職,獲職者會在胸前配戴一個金領寶劍徽章,劍主殺伐,代表王室至高的力量權威。
而宮相歷史上只出現過一次,是四百多年前,羅馬帝國的權臣貝瓦安所設立,他把徽章改為十字寶冠,還兼任教宗!
貝瓦安成功竄了王朝後,御下無方,使西方的遊牧民族入侵,種下日後黑暗時代的禍端,所以這個職位後被廢棄不用,而今天曲臣士索封此職,其不臣之心,昭然可見,但哈士奇聽不進勸,仍封出此職給曲臣士。
“陛下眼睛浮腫,面色發黃,有些不對。”鄧布耳語道。
“聽說這小子把酒當成水喝,看來是真的……。”蘭德爾暗道後開口,“阿姆,有見到我的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