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她就化作一道殘影,拿著鐮刀,如同一道風一般,向前捲去。
朱傳燁見狀,氣得跺腳。
他學著宋瀾衣口中的那些新鮮名詞,氣得直喊她名字,大吼一聲,“宋瀾衣,你不講武德!”
“嘎嘎嘎嘎!黃毛小兒,安能與我比較?”
不遠處,宋瀾衣的怪笑聲傳來。
眼見兩個人都去割麥穗了,剩下的人面面相覷,拿著鐮刀,就趕忙跑上去幫忙。
只是他們心中不免浮現一個念頭——原來,像小宋醫師和朱傳燁這樣尊貴的人,也是和平常人一樣,會玩笑打鬧的。
高武世界的收割麥穗,根本就是加速版的。
而像是宋瀾衣這樣的存在,割麥速度,無異於一臺人形機器。
不過須臾,一畝地就收割完畢。
“七、七石?!”
周圍的佃戶,看到這個秤砣上的數字,已經驚得瞠目結舌。
宋瀾衣一臉淡定,頗有些凡爾賽道,“準確來說,應該是六石半。”
周圍的目光頓時詭異起來。
單說七石還好,旁人只以為是在吹牛。
但是準確地說出六石半後……那真實性,又上了一個臺階。
再細細想下去,那就更加嚇人了。
朱傳燁的臉上,佈滿了興奮的潮紅。
此刻他拉著宋瀾衣的衣角,仰頭看向這位老師的臉,只覺得老師的身影,在無形中又高大起來,讓他甚至有一種瞻仰的錯覺。
他的臉頰紅撲撲的,眼睛亮晶晶的,“老師!這種子,能在北涼大肆推廣嗎?如今北涼凍土剛化,正是播種的好時機!”
“還有!這種大事,必然要告訴父親,老師你放心,新型高產糧種之功,老師必為首功!”
“誒……”宋瀾衣襬擺手,一副不怎麼在乎名利的樣子,但手卻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朱傳燁的頭毛,“傳燁啊,雖然你說的,句句都是實話,但是這份心意,為師心領了。只是你的信中,萬萬不可這麼寫。”
“啊……這?”
朱傳燁張大了嘴巴,黑葡萄一般的眼睛中,滿是茫然。
宋瀾衣語重心長道,“北涼是何地?乃是祁王殿下龍騰之地,將來必為升龍地,揹負大氣運。糧種現世,其中固然有我的影子,但若不是祁王殿下身負帝運,我又怎能為他吸引而來呢?”
“糧種一事,看似功在我,但若無祁王殿下真知灼見,我又豈能在亂世中偏安一隅,培育出糧種呢?”
朱傳燁的嘴巴徹底變成了“O”型,他小小的腦袋中,充滿了大大的不解。
直到此刻,他的腦袋中只有一種想法,那就是——
原來,表功,還可以這麼表?
先拍馬屁,拍得老爹身心舒暢了,這功勞自然就被記在心底了。
至於外人的言論?
那是狗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