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瞬間,蟹十八猛地反應過來,臉色難看,大喝道,“敖縝!你什麼意思?你若要中途干預躍龍門的過程,這場賭約就罷休。誰愛玩誰玩去!就沒你這麼輸不起的人!是不是個男人!”
什麼叫輸不起?
若不是賭約涉及一整座海外方島的利益,他敖縝又豈會這麼不顧臉面,親自下手幹預賭約過程?
敖縝心中腹誹不斷,只不過面上仍然嘴硬得要命,“誰不是個男人了?我本來就不是人,我是龍!”
“而且,賭約中,事先也沒有說過,不能中途插手啊。不過是幾滴龍血罷了,你自己沒有,還要大驚小怪作甚?”
這話講得好沒道理。
但是敖縝偏偏就是這麼一個胡攪蠻纏的傢伙,就算是沒有理,他都能掰扯出三五分來。
宋瀾衣聽到這裡,終於轉過頭,看向敖縝,意味莫名道,“可是你自己說了,化龍過程中,可以插手的。此話當真?”
宋瀾衣的反應與敖縝預估的截然不同。
不知為何,他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但是話已說出口,他只能點頭。
宋瀾衣深深地看了敖縝一眼,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細微的笑容。
她立於江面,青裙飄飄,大聲灑脫道,“紙筆,來!”
秦公早就憋氣良久,見狀,更是大笑。
只見他取出一支龍紋金鱗墨筆,拋擲給宋瀾衣,揚聲,“小宋大夫何不以江水為墨,天幕為紙,寫下銜華佩實!”
宋瀾衣深吸一口氣,目露回憶之態,“我曾夢中際會,夢見有詩一首,今日……就落筆於此處山河。”
語罷,她手中墨筆兀地放大,鼻尖輕輕蘸取江水,就見宋瀾衣以揮毫潑墨的姿態,落下銀鉤鐵畫般的字跡,狂放灑脫,只第一個字落下,字型就綻放璀璨金光。
有人凝神看去,嘴中不由得吟誦出聲:“金鱗豈是池中物……”
嗡!
半句落下,臭鰍身上灰撲撲的鱗片,突然綻放驚人的光彩。
再次半句落下。
“一遇風雲變化龍。”
江闊雲低之下,風雲陡轉,狂風呼嘯,墨雲低沉,好似緊貼江面,要天地合一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