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之下,白瑞胥環顧四周。
但是很快,他就發覺是自己多疑了。
四周除了滔滔海波,還能有什麼?
總不可能還有宋瀾衣注視的目光吧?
一想到這裡,白瑞胥就有一種忍不住發笑的感覺。
他靠在船上,聞著充滿海水腥鹹氣息的海風,閒閒笑道, “宋瀾衣啊宋瀾衣,這一次,你輸就輸在,太過小心,慢我一步了。”
他雙手抱在腦後,仰頭看向看向天空, 冷笑一聲,“一步快, 步步快。宋瀾衣啊宋瀾衣, 這麼簡單的問題,你怎麼就不懂呢?”
“噗嗤!”
這一次,不止是宋瀾衣笑了,就連朱序臨、周曦、玄靈、蟹十八等人都笑了。
事實上,不止是宋瀾衣在白瑞胥的船上動了手腳,抱著和宋瀾衣一樣的念頭。
其他人同樣也是如此。
他們本來還能忍住不笑,可是看到白瑞胥一副智珠在握,胸有成竹的模樣,實在是忍不住了。
人不怕蠢,也不怕蠢而不自知, 怕就怕的是,不但蠢,但自以為覺得很聰明。
哪怕大家沒有明說,但私底下肯定有將近五成的人,都對白瑞胥的船隻動了手腳。
茫茫海域中。
哪怕巍峨如宋瀾衣的五層戰艦, 比之汪洋大海, 也難免有一種渺小感。
宋瀾衣不知拿什麼煉製成一副墨鏡,戴在臉上,背靠靠椅,悠閒地晃著腿,難得有心情開始垂釣。
早在先前,她就發現這海面似乎另有玄機。
這裡的海水似乎能夠遮蔽精神力的探查。
黑沉沉的海水,隨著波濤翻湧,濺出深藍色的浪花,看上去就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倏地,魚線開始顫動,宋瀾衣一怔。
沒有餌料也能釣到魚?
她自腰部發力,全身緊薄的肌肉一繃,魚線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線。
只是再看魚鉤的時候,上面的大魚早已不翼而飛。
這時候,水面上吐出了一連串的氣泡,隱約可見一條銀白色小魚的蹤跡。
小魚魚尾一擺,向下一探,登時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宋瀾衣眯了眯眼,總覺得這小魚在“挑釁”自己。
她整了整衣袍,繼續靠在躺椅上, 開始釣魚。
憑她的天賦直覺,這玄陰水的蹤跡……也許就在這銀白色小魚身上。
只是……
宋瀾衣整了整衣袍, 微微吐出一口氣。
就見那口氣暴露在空氣中的一瞬間,就化作了嫋嫋升騰的白氣。
這海面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了?
最重要的是,她怎麼還會怕冷?
她可是在朔北寒冬,都穿著一條裙子,只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女人。
要不是時代限制,宋瀾衣甚至還可以表演一個冬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