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瀾衣心中默默反抗,腳步卻很誠實地邁入畫南堂內。
小姐姐們,我宋瀾衣來啦。
————
畫南堂內,說是花樓,其實更像是聽曲唱歌的雅地。
唯一與花樓沾邊的,只能說是這裡的姑娘,生的千嬌百媚,風情萬種,質量之高,是別的地方比不了的。
宋瀾衣始一進入花樓內,就聽到一句陰惻惻的聲音。
“什麼時候,畫南堂裡連女人都能進來了?”
宋瀾衣看向說話的顧清風,輕笑一聲,“女人能不能進,我不知道,但是狗一定進不來。”
顧清風臉色一變,“你好大的膽子!”
結果宋瀾衣還沒開口,那站立時,如同鐵塔一般的張令,頓時就大步走上前,像是提溜小兔崽子一樣,將顧清風拽了起來。
他微微牽動嘴唇,但這反而更加有了一種皮笑肉不笑的陰森感,
就見他眼神陰鷙,“顧清風,你有錢來勾欄院,沒錢還我是吧?”
當眾被戳穿欠賬的事情,顧清風顯得有些彆扭和尷尬。
但他很快反駁道,“就那麼一點錢,你缺嗎?你要是真缺錢,還來畫南堂做什麼?”
宋瀾衣驚呆了。
原來欠錢還能這麼理直氣壯。
張令一怒,抬手就要往這廝的面門上砸去。
但還未砸到臉上,旁邊的人紛紛出手攔下了他。
開玩笑,今天是洛姑娘組的局,怎麼能讓這一憨一傻的傢伙給攪黃了呢?
張令猶有不忿,心中還有點委屈,轉頭想要找自己新交的好兄弟說說話。
但是轉眼一看,卻沒有看到宋瀾衣的身影。
他環視一圈,最終在一堆鶯鶯燕燕的清倌中,發現了宋瀾衣。
他細聽之下,就聽到宋瀾衣在那裡說:
“姐姐們啷個年輕,我見之就心中歡喜。只恨我只有一雙眼睛,不能看盡姐姐們身上的美。”
聽到這話,那些清倌們紛紛掩唇而笑。
“妹妹太誇張了,我們已經是人老珠黃了,比不得洛大家。”
宋瀾衣聽到這個,反倒蹙起了眉頭,認真道,“姐姐們說這話就不對了。女人就像是一朵花,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花,怎能相比呢?而花期長短不同,每個時期的姿態也不同,各有各的韻味。在我看來啊,姐姐們都是頂好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