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些日子以來的動亂,南境幾乎一時也沒有消停過。
先是王家高調放狠話,賭自家會在這一次的競舟大賽中奪得魁首。
當王家跳出來後,不少世家紛紛緊隨其後。
喊話的喊話,隔空攀比的隔空攀比。
一時間,坊市內的賭局塵囂甚上。
雪花花的太元通寶流入到賭局當中,在這個時候, 哪怕是普通人看到這目眩神迷的一幕,也不禁生出一種感覺……
這錢還真是不當錢用啊。
而在此期間,誰也沒有發現,在坊市有一袋又一袋的太元通寶,悄悄流入賭局中。
而些太元通寶,最終的結局, 都是用來押……宋瀾衣一隊奪冠。
旭日東昇。
燦金色的朝陽, 投射在滇河之上。
浮光躍金,靜影成壁。
不遠處, 熙熙攘攘的人群立於滇河兩側,儼然一副郊遊看戲的模樣。
然而滇河之一段支流盡頭處,卻立著世家眾人,其中自然也包括牛霸一行人。
當看到人群中,那突兀的紫發身影的時候,所有人心中都掠過一抹特殊的感覺。
宋瀾衣怎麼返老還童了?
他們只知道宋瀾衣去過一次周縣後,就變成了這樣。
但是現在周縣已經被人封鎖,連只蚊子都飛不進去,鬼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滇河旁,刀疤少年, 也就是王淮舟看著宋瀾衣,見她一副淡定的模樣, 下意識地覺得宋瀾衣又在裝腔作勢。
他衝王裴之努了努嘴,朝宋瀾衣所在方向挑了挑眉, 其意思不言而喻。
王裴之衝他笑了笑, 笑容是罕見的溫和。
王淮舟心中一喜。
難道他老哥發現自己的優秀之處了?
準備對他實施懷柔政策了?
哈哈哈哈哈……
王淮舟還在暢享沒有哥哥罵聲的未來時, 突然覺得頭頂一痛。
他吃痛捂住腦袋, 怒道,“哥,你怎麼又打我?!”
王裴之冷笑一聲,“你有本事再大聲點!最好叫得整個滇河的人都能聽到。你還嫌宋瀾衣沒少針對你呢!你想沒想過,這幾天出門總是被套麻袋,究竟是誰幹的?”
王淮舟吃驚得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哥……你是說,這都是宋瀾衣乾的?”
王裴之哼笑一聲,沒說什麼,但是答案已經一目瞭然。
刀疤少年氣得臉頰通紅,“這宋瀾衣好大的膽子!哥,你今日一定要好好幫我出口氣!”
王裴之沒說話,過了好一會,他才淡淡道,“先跳出來蹦躂的,都是傻子。”
恰好在說完這句話後,旁邊士族中, 就有一許姓青年跳了出來。
王裴之仔細一看,那人是許家有名的滾刀肉——許零。
就見他一撩額前碎髮, 五官陰柔卻不娘氣,有一種雌雄莫辯的感覺。
他揹著一柄與體型不符的大刀,從人群中走出來。
只看到他環視一週,姿態傲然,“此番競舟大賽,除卻比試競舟速度外,捕撈的銀龍魚,還可以作為附加分。今日我許零在此,我在此放話,這第一,我要定了!”
說完,他還不無挑釁地看向往日的死對頭,王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