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什麼喊什麼?再喊下去,人都被喊沒了!」
只見一個老師傅,拖沓著步子,打著哈欠,走到門前。
當他看見書生懷中的婦人後,臉上漫不經心的表情一下子凝重起來。
「進來再說。」
等到了室內,他手上浮現出一抹盈盈綠光,綠光附著在婦人凸起的肚子上。
老大夫的另一隻手,搭在婦人的脈搏上,面沉如水。
過了許久,他才嘆了口氣,「令夫人體內陰氣過多,已經影響到腹中胚胎,若是再這樣下去,遲早會……」
書生不是別人,正是寧臣。
老大夫後面的話沒說出來,但是其中的意思,不用想也能知道。
寧臣的臉色一下子煞白,「那……還有救嗎?」
老大夫沒說話,只是嘆了口氣。
寧臣瘦削的肩膀一塌,面色驀地變成慘白。
真的沒救了嗎?
他看向木床上的妻子,臉色依舊煞白,但是神色卻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一夜無話。
清晨,宋瀾衣緩步走在大街上,手裡拿著一根油條,一邊打量著南境的風土人情。
倏地,一道影子出現在她面前。
只聽得砰的一聲,有位男子跪倒在她面前。
宋瀾衣一愣,仔細一看,發覺這男子居然就是昨日的書生,寧臣。
寧臣好像在一夜之間就滄桑了許多。
邋遢的鬍子,凌亂的鬢髮,若非眼神依舊明亮,宋瀾衣還以為這是打哪來的乞丐。
還不待宋瀾衣反應過來,他又砰砰地地上磕頭。
「宋姑娘,家妻已是命懸一線了,小生知道,做人不能太貪心,但是若是您能救下家妻,小生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結草銜環,報答您的恩德。」
是什麼病,連醫館都治不好,居然把希望放在她這麼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身上。
宋瀾衣直覺有些不對,她沒有大包大攬,只是說了一句,「先帶我去看看。」
但單就這一句話,卻讓寧臣有一種抓住救命稻草的感覺。
他甚至覺得小跑太慢,不顧身份,直接拉住宋瀾衣的袖子,調轉才氣,口中吟唱,「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
合著這首詩是大乾通用的吧。
唰的一下,兩人便化作一道青煙,一溜煙地竄入醫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