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給了我一筆錢,就讓我負責看守,不要讓任何人靠近他。”
“前輩,您就放過我吧。”
他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林芒淡淡道:“那你可知他是戚將軍?”
鄧錫忠沉默了。
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與遲疑。
顯然,他是知道的。
起初他的確是不知道的,後來偷偷打聽一番,便知道了。
但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何況是一位被免官,又是廢人一個的戚繼光。
許多人看著曾經高高在上的人物落入塵埃,心中多少會有些莫名的快感,甚至產生踩上兩腳的想法。
鄧錫忠便是如此。
只是他從不自己下場,而是暗中指使當地幫派之人。
林芒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下一刻,鄧錫忠猛的瞪大了雙眼,嘴唇微張,表情驚恐。
他的脖子上浮現出一道血痕,一顆滿臉驚恐的頭顱緩緩跌落在地。
林芒掃了眼跪在院中的一眾江湖人,一道指勁橫掃。
霎時間,眾人心臟中“嘭”的一聲接連爆碎。
血霧漫天!
過了片刻,戚繼光換了身衣服走了出來。
一身墨色的長衣,眉眼中不經意間露出一絲剛毅。
戚繼光拱手一禮,鄭重道:“此次大恩,戚某沒齒難忘。”
“不過你還是儘快離開此地吧,這是一個是非之地。”
剛剛的話他也聽到了,可他的事,不是一位宗師便能解決的。
朝堂爭鬥,權利的漩渦,又豈是江湖爭鬥那麼簡單。
他所得罪的並非某個人,而是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
從他給張首輔送出第一份禮,得到他的幫助之後,他便被打上了張首輔一脈的標籤。
當張首輔亡故,張首輔一脈倒臺之後,他這個掌握著軍權之人,便自然而然的成為了許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從最初的調至廣東鎮守,再到被免官。
對於戚繼光的話,林芒彷彿充耳不聞,語氣平靜道:“收拾收拾,準備離開吧。”
“我送你回登州。”
此地偏遠,鞭長莫及,他可不想自己剛耗費一顆舍利救下的人,轉頭就被人殺死。
登州地處山東,距離北直隸相近,有什麼事自己也能第一時間察覺到。
而且登州環境不錯,也適合戚繼光休養。
戚繼光滿臉驚訝,詫異道:“送我回登州?”
很快無奈苦笑道:“算了吧。”
“那些人不會讓我離開的。”
其實他還是挺想回到登州老家的,起碼也算是落葉歸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