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程鴻年眼中的那一絲驚訝可沒有瞞過他。
程鴻年伸出一根手指,道:“一百萬兩。”
當初的國庫總共就四百萬兩,四分之一的國庫,已經是一筆相當大的數字了。
朝廷缺錢,皇帝更缺錢。
一個江湖宗門輕易就能拿出幾十萬兩,但皇帝的內帑卻無法辦到。
袁長青神色莫名的笑了笑,若是這些錢送上去,林芒在那位的眼中勢必要更加亮眼了。
不單單是錢財的數量,而是從中表露出的辦事能力。
程鴻年伸手撫過石桌之上的繡春刀,長嘆一聲,唏噓道:“今日一別,再見就不知何時了。”
這鎮撫使一職,終究是未曾保住。
雖然早有預料,但心中卻還是感到遺憾。
這身衣服,這柄佩刀,都將自此封存。
袁長青端起茶杯,笑容逐漸斂去,鄭重道:“程兄,袁某以茶代酒,願你一路平安。”
程鴻年搖了搖頭,輕笑道:“何必弄的跟生離死別一樣,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袁長青深深的看了程鴻年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他相信,程鴻年此次離開,絕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程鴻年轉頭望了眼院外,道:“他是一柄好刀,希望你能好好利用,外戚一脈經此一事,再難成氣候,但宗室,文官,勳貴,世家這些仍是盤根錯覺,他們一日不除,這天下一日難安。”
“我知你做事的方法,以後有他在,你會方便許多。”
袁長青卻是搖了搖頭了,沉聲道:“他這柄刀我握不住。”
有句話他沒說,恐怕就連宮中那位,也握不住。
……
林芒匆匆回到了西院。
武清侯一事,在天子那算是過去了。
至於其他人,土雞瓦狗罷了。
連領頭的都死了,剩下的又能掀起什麼風浪。
“大人!”唐琦自一旁走來,道恭敬:“剛剛有人送信前來,說光祿寺卿想請您過府一敘。”
林芒輕笑道:“這一個個的還真是迫不及待啊。”
不用猜都知道,這位必然也是為了貔貅而來。
光祿寺掌祭司,怎麼可能放過貔貅這等瑞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