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江懷賦都沒有來過。
小楊莊裡新翻的土地都已經播了種子,因為小葉城不屬南詔朝廷管轄範圍,所以種什麼東西都無需向上邊交付地租。
這樣一來,張秀娥與秦小娘閒來無事,就圈出了一大片地方,只需要和莊頭打聲招呼,並且時不時的給點好處,便可以放心的在此處生活一段時間。
“今日鋪子裡的收成如何?”宋簫玉一邊澆地,一邊詢問。
宋禾兒看了看賬簿回道:“白酒三百文,麵條一百文,包子是贈送的,我們花掉了一百五十文,成本一百一十七文,淨賺一百三十三文。”
宋簫玉放下了水桶,微微皺眉,“一百三十三文?你們四個人忙活了一天,才掙了一百三十三文?是有些少了,若是這樣下去,咱們十天才掙一貫錢,一個月也就三貫,勉強夠付房租的。”
宋禾兒當然知道此前的盈利情況並不是很好,可是萬事開頭難,現在她們作為新來的外地戶,能在這裡混口飯吃就不錯了。
眼下官府還沒有過來巡查,若是有一日被不安好心的人舉報,那此前做的一切功夫全部白費。
“三叔,你且不要著急,小葉城來來往往的人比較多,且大多數都不會在這裡常住,正所謂眾口難調,要想找到大家都愛吃的東西也是十分不容易的。”
“不是我著急,只是心裡覺得你們辛苦,起早貪黑的忙活這麼一天才掙這幾個銀錢,實在是不值得。”
秦小娘聽了這話,不禁笑道:“你是拿朝廷的俸祿拿慣了,覺得一月下來,只需要應付了事,便可以拿不少的俸祿,如今做了平頭正臉的百姓,受了累,拿的錢卻少,就覺得不合適。”
宋簫玉雖然不是吃不了苦的人,可心裡多少也有些不平衡,落差這樣大的生活,總要慢慢適應。
“哎,盡力而為吧,還好我們現在都不用受凍捱餓了。”
“是啊,我們既沒有官兵的刁難,也擺脫了被人歧視的身份,現在逃離了忻州,又在南詔買了新的身份生活,這已經是上天給我們最好的安排了。”宋禾兒回道。
按照以往來說,每個流放的官犯,都會在肩上刻字,可是宋禾兒早就用現代洗紋身的藥水,將她們身上所有的印記都去除了,只要不暴露在外,那些細小的疤痕,就不會被人發現。
“我們找江公子借了多少錢?”秦小娘突然問道。
宋禾兒微微一愣,然後直接隨口編了一個數字出來,“三貫。”
“三貫?那怕是要兩個月才可以還上......”
“阿孃,你們不要總是那麼悲觀,又沒有誰規定我們一個月就掙三貫錢,那不過只是三叔自己推測的罷了,若是咱們下半個月的經營情況比較好,也是可以翻倍的。”
張秀娥剛從鋪子回來,圍裙上還沾著油漬,見到幾個人正湊在一起聊閒天,不知道哪裡來的氣,一屁股就坐到了板凳上,雙手插著腰,埋怨道:“這一天,沒掙幾個錢,對面的那個老叼婦還過來找我們的麻煩。”
今天秦小娘與宋禾兒回來的早,鋪子裡只剩下了張秀娥與李強媳婦收拾,所以並不清楚後來又發生了什麼。